嗅了半晌,那黑影蹙了蹙眉,伸手一把將沐槿萱的身子撈起來背在自己的背上,敏捷的動作快速的穿梭在詭異的密林里。
時間轉瞬即使,天色已微微轉亮,魚肚白的天空泛著淡淡的暈紅,清涼的徐風吹拂著密林,一處隱秘的山洞內,凹凸的洞壁長著濃密的雜草,有些泛著一層深綠的青苔。
洞裡瀰漫著淡淡的潮濕,想著噼里啪啦的火苗聲,在潮濕的洞內,沐槿萱依舊臉色蒼白的躺在那,不過卻是怕在哪,原本化膿的傷口敷上了一層草藥,淡淡的草藥香沖淡了那潮濕腐臭的氣息。
那人依舊坐在一旁,彎頭迷茫的瞧著沐槿萱,似在打量,又似在思考。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又太過純真。
昏迷中的沐槿萱微微蹙眉,嘴裡發出一聲低微的囈語聲,嘴皮泛著白色干屁,有些乾裂。
「水……水」嘶啞的聲音虛弱的像是風一吹便沒了聲音,仿佛方才的聲音只是錯覺。
那人卻是清楚的聽到,去不知她說的是什麼,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忽而他的頭在她腰間拱了拱,像是要喚醒她。
沐槿萱悶哼一聲,背部傳來的痛意讓她緊蹙眉宇,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才緩緩睜開雙眼。
茫然的望著眼前一切,潮濕的洞壁,暗淡的火苗,還有絲絲草藥的清香和腐臭的氣息,混雜的味道讓沐槿萱差點嘔吐。
可是這清晰的反應卻讓她心中大喜,她沒死,還活著,她還活著,背部傳來的痛意也讓她欣喜,她終是熬過來了。
忽然腰上傳來一陣觸碰,微熱的氣息隔著布料噴灑在她身體上,讓沐槿萱猛地一顫,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明明是跌落在山坡下,何時到了這洞裡?
還有那草藥的清香,她心中猛然膽顫,又有一絲竊喜,她是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那人是敵是友?
「唔,唔唔。」她的上方忽然傳來一聲類似動物的聲音,沐槿萱一愣,心中陡然一緊,怎麼回事?
她不敢多想,忍著後背的傷痛漸漸轉頭,側眸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她不禁嚇得臉色更白,若不是身體無法動彈,她早已跑出洞外。
「唔,唔。」有事兩聲聲音,沐槿萱忍著懼意,漸漸側過身子,離那人遠些,暗暗壓住心中的駭然,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不,確切的說是非人非動物。
一頭贓物雜亂的長髮,因為常年沒有清洗而打結在一起,滿臉的長鬍子蓋住了他的面容,一身類似虎皮裁剪的衣服只包裹了他身體的重要部分。
身上髒污不堪,整個人散發著臭烘烘的味道。
沐槿萱心中慢慢放下警戒,她知道自己所以活著全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這人難道是一直生活在這密林里的。
他似乎不會人類的語言。
「你是誰?」沐槿萱雖然知道他不會說話,但還是抱著僥倖的心態試探著,
野人眨著一雙漆黑的雙眼,似乎也在打量沐槿萱,頭微微彎著,半晌嘴裡發出一聲「唔唔」的叫喚。
他真的不會說話。沐槿萱鬆了一口氣,看出他沒有惡意,身子側著靠在潮濕的洞壁上,她口很乾,嘴皮乾裂的疼痛,嗓子似像冒著火一般燒的她整個肺腑都難受。
沐槿萱看著野人疑惑的雙眸,一時不知該如何與他交談,思索了半晌,她微微抬手,因為抬手的動作而牽扯了後背的傷,疼的她眉宇一蹙。
野人也在她抬手的一瞬間驀然呲著牙,原本純真的雙眸泛著嗜血的兇狠,兩手撐在地上,兩條腿微彎,那副架勢似是在迎接著戰鬥。
沐槿萱心下一陣,忍著劇痛慌忙的擺手,告訴她自己並沒有惡意。
手握成拳放在嘴邊,仰首。想要告訴她自己想要喝水。
野人依舊戒備的盯著沐槿萱,看著她來回重複的動作雙眸逐漸清明,眸低划過一絲明了。
他喉嚨發出一聲唔唔得叫聲,像是要對沐槿萱說什麼。
沐槿萱心中不禁發苦,她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他們來那個人純粹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野人似乎也知道沐槿萱聽不懂,煩躁的吼了兩聲,轉身飛快地朝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