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突然多出來的果子,眸光淚水盈盈,她想要將眼淚吞下去,可是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下來,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冰涼的野果上,也刺痛了楚蕭寒的雙眼。
「笨丫頭,哭什麼?」溫柔的語氣緩緩想起,楚蕭寒蹙著眉宇,垂眸看著那野果上的淚珠,心不知是什麼滋味,泛著心疼,卻更多的是無奈。
沐槿萱聽到他溫柔的語氣和親和的稱呼,積壓在心疼的痛在這一刻迸發出來,罷了,這一次就讓她發泄出來。
就這一次,讓她好好的在一次他,哪怕只是這短短的半天,她也願意,即使過了之後,她仍然恨著他,可是在這一刻她只想放下心中的仇恨,好好依賴他一次。
沐槿萱吸了吸鼻子,猛地將頭縮進楚蕭寒的懷裡,哽咽的哭出來,一聲聲委屈的哭聲刺激著楚蕭寒的心,微蹙的眉宇驀然緊蹙,抱著她的手臂越發摟緊,緩緩垂首,精緻的下顎在她的耳垂上輕輕蹭了蹭。
「丫頭,難受就哭出來,朕不會笑話你。」
沐槿萱聽到他的話,哭聲越發的變大,他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理解人,那麼照顧人,可是當初他為何不理解她,不相信她。
想到自己前世的無奈,自己的遭遇,還有心裡背負的所有的一切,沐槿萱將連埋在他的懷裡,發泄的大哭著,她只想將心中所有的仇恨和不快發泄掉。
一路上楚蕭寒安靜的抱著痛苦的沐槿萱,有力的雙臂緊摟著她,任她在自己懷裡痛苦,任她的一雙素手蹂躪著他胸前的衣襟,任她的眼淚傾灑在他的衣襟上,滾燙的淚水滲透了單薄的衣襟緊貼著他健碩的胸膛,似是燙傷了他的肌膚。
楚蕭寒無奈輕嘆,心中對沐槿萱越發憐惜,垂眸靜靜的凝視她,他不想出聲安慰她,最起碼她現在是真實的,而不是披著披著面具的宮女。
哭了一路,淚水灑濕了一路,她的哭聲漸漸停止,唯有一聲聲輕吟的哽咽,抽泣的模樣讓楚蕭寒感到好笑,不禁輕笑出聲,「哭夠了?」
「沒夠!」賭氣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哭過之後嗓子的沙啞。
沐槿萱只想這一刻放縱自己,她現在只按照自己的心情來說話。
楚蕭寒一愣,驀然唇角高高揚起,噙著一抹興味舒暢的笑意,「那好,你接著哭,我陪你!」
「那好,你接著哭,我陪你!」這句話不斷的縈繞在沐槿萱的心頭,心中又是一痛,他竟然不再與她以朕的稱呼相稱了?
似乎前世她仍是林淑妃時,他對她當時也是及其寵愛,對她偶爾也是以我相稱,原以為再也聽不到了,沒想到她還能再聽到,聽到他溫柔的聲音,溫柔的語氣,溫柔的獨有的稱呼。
可是如今卻已物是人非,他對的卻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宮女,即使這是被她靈魂占據的宮女,她仍覺得心痛。
沐槿萱收起哭腔,垂眸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野果,她不會哭了,放縱自己這一次就夠了,她不會容許自己在放縱一次。
抬手要掉手中的野果,甘甜的水分充斥口腔,蔓延至喉嚨深處,可是在甜的食物也沖不散她心中的苦澀。
楚蕭寒垂眸,唇角泛著笑意,「丫頭,慢點吃,沒人與你爭搶。」
「恩。」沐槿萱淡淡的應了一聲,乖乖的在他懷裡吃著野果,她何必要與自己置氣,又何必與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
直到她手中的野果全部下腹,直到她一直發呆,發呆到日頭漸漸向西,她才猛然間反應過來,她現在還被楚蕭寒抱著,而他還沒有吃東西!
沐槿萱猛地抬眸,著才發現眼前的景象竟然變了,他們已經出了密林,現在的他們所處的未知是一片荒涼地帶,一眼望不到頭。
「我們這是在哪?」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木納的開口。
楚蕭寒淡笑,垂眸打趣的凝著她,「怎麼,回過神了?」
沐槿萱不由臉頰升起一抹緋紅,她的目光下意識的一看,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竟然摟著他的脖頸,仿佛被燙到似的,她猛然收回手臂,「皇上,快,快放奴婢下來。」
「哦?」楚蕭寒看著她侷促的模樣,感覺到脖頸處的柔軟消失,心中微微一凜,卻又釋懷,含笑道,「丫頭,我手臂麻了,動不了。」
沐槿萱一愣,抬眸凝視楚蕭寒,知道他這是在打趣她,頓時揚眉嗤道,「既然皇上手麻了,那奴婢不必皇上勞累,奴婢自己下去。」
「自己下去?」楚蕭寒微微挑眉,唇角笑意盎然,淡淡道,「你打算怎麼下去?」
說罷他微微動了動胳膊,驀然將她的身子抱高了許多,而正因如此,她的胸正好蹭到楚蕭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