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殺戮還在繼續,沐瑾萱雙手緊緊抓著楚蕭寒的袖子,想要擺脫他的吻,想要去就那個孩童,可是她掙不開,掙不開他的禁錮,心疼的撕裂,亦如當初她無助悽苦的在芷珞宮等死一樣。一切又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心痛,痛的她恨不得殺了楚蕭寒,恨不得從此不願再見到他。
一切漸漸停止,呼叫聲,猙獰聲,一切都在慢慢停止,黑夜中,那名黑衣頭領如地獄的惡魔站在那些屍體的中央,冷冷的看著那軟在地上的老者,「說,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你們這幫畜生,我跟你們拼了!」那老者瞪著猩紅的雙眸,震驚恐懼的看著那些曾經朝夕相處的鄰居,那些相依為命的村民就這麼死在了他面前。
老者猛地起身撲向黑衣頭領,手裡拿著一塊破碎的磚頭,想要做些什麼,即使他知道這麼做只是徒勞,可是他還是要報仇。
「不自量力!」黑衣頭領不屑的勾唇,手腕一轉,那森然的劍就這樣刺進老者的心臟,老者怒瞪著一雙眸子,帶著滿腔的仇恨倒地沒了生息。
「給我搜,今天若是在找不到卓柄,那我們就別想著再見主公。」黑衣頭領拔出劍,冷冷的吩咐。
「是。」那兩名黑衣男子便開始一家挨著一家的搜。
沐瑾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停止了掙扎,面上卻是死灰一片,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諷刺的閉起眼眸,一滴帶著仇恨的淚水緩緩而落,落在了他們相吻的唇上。
楚蕭寒見沐瑾萱不在掙扎,漸漸離開吻著她的唇,雙手緊摟著她的腰,無奈輕嘆。
懷中的她仿佛一具失去靈魂的軀體,讓楚蕭寒有些心疼,摟著她趁那些人不注意,猛然鑽進一間他們剛剛搜查過的屋子。
楚蕭寒垂眸凝視沐瑾萱麻木的臉色,面容微沉,微涼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仰首看著他,涼涼的口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丫頭,朕允許你放縱一會,但僅此而已,不要挑戰真的耐性。」
僵硬的身子微微顫抖,一滴淚珠不爭氣的滑落,沐瑾萱心中苦澀,他終究還是對她用上朕這個稱呼了,他的威嚴也不是她一個宮女所能挑釁的。
是她放縱了,是她以為楚蕭寒真心待她,是她太自以為是了,原來她又再一次的陷進了他的溫柔了,原來她還是那般傻。
抬眸對上楚蕭寒寒涼的眸子,沐瑾萱忍住喉間的哽咽,咽下眸中的淚,恭敬道,「奴婢謝皇上恩賜。」
楚蕭寒面色一冷,身上驟然騰起一股寒意,眸子冷厲如刀,捏著她的下顎越發用力,看著沐瑾萱疼的蹙眉他卻依舊不松。
「沐瑾萱,朕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皇上,奴婢可做錯了什麼?」沐瑾萱忍著下顎傳來的痛,心裡揪的疼,冷冷的問出口。
「你做錯了什麼?」楚蕭寒涼涼的勾起唇角,「朕可曾告訴過你,朕需要的是一個知心的知己,而不是阿諛奉承的宮女,對朕奉承的人多不勝數,不少你一個!
知己?好諷刺!
沐瑾萱握緊雙拳,面色蒼白,「皇上,奴婢只是一個宮女,做你的知己不覺得很可笑嗎?」
這一刻她只想氣他,只想與他對著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她心頭的恨意,或許這遠遠不夠。
「你再說一遍!」冰冷的聲音冷冷的響徹沐瑾萱耳畔。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怒意,沐瑾萱冷笑,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只想與他做對,「奴婢說了,與皇上成為知己就是伴在老虎左右,奴婢不願與皇上成為知己,哪怕是朋友,也不願,這就是奴婢的真心話!」
楚蕭寒緊緊凝視沐瑾萱的雙眸,想要從她眼眸里看出一絲玩笑的意味,可是她眸中的決然,還有一股濃郁的怨憤。
是因為他剛才沒有出手就那孩童的原因,她就對他如此決然,她豈知他有他的顧慮,這些殺手並不簡單,方才他無意中看道一人腰間掛著一枚令牌,那令牌他比誰都清楚。
大皇朝能夠擁有那黃色令牌的人非皇宮莫屬,若是他貿然出手,那隱藏在暗處的人必然會通風報信。
他是大安朝皇上,不是其他人,他的身份擺在那,若是讓大皇朝的人知道唐唐大安朝皇上竟然出現在大皇朝的地界,那只會挑起不必要的紛爭。
兩國交戰,受害的永遠是百姓,這些她可知?
楚蕭寒失望的鬆開她,渾身泛著寒涼的氣息,一瞬間,沐瑾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的疏離,他的冷漠狠狠刺傷了她,可是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為何心還是這般痛,她明明想要報復他,想要氣他,可是她成功了,成功的氣到了他,可也感覺自己的心也空了,隨著他的疏離冷漠空的仿佛只剩一具毫無靈魂的軀殼。
沐瑾萱木納的坐在凳子上,垂眸靜靜的看著地面,眼淚浸濕了眼眶,卻怎麼也流不出來,雙手緊緊握住,總感覺想要握住什麼,卻始終感覺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