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片晌,他像是決定了什麼,凝重道,「沐姑娘,你若是拜我為師,那我為你療傷天經地義,但現在我們孤男寡女,會壞了你的聲譽。
沐瑾萱抬眸凝視凌尋,見他極其鄭重,也甚至流言蜚語的厲害,緩緩出聲道,「師父。」
凌尋一愣,他還想再說什麼,被沐瑾萱擋住,「師父,又無外人在,不需要什麼拜師儀式,再說我這樣現在又如何拜師?」
「也罷,那就隨你吧。」凌尋無奈,現在只能先這樣了。
沐瑾萱將被子猛地去掉,露出白玉般的肌膚,「師父,快些上藥吧,徒兒只想讓傷好的快些。」
凌尋還是有些尷尬,但卻被沐瑾萱那一聲師傅喊的瞬間凝神,不再猶豫,轉身出去,只在片刻間又反身回來,手中多了一個木盒子。
沐瑾萱沒有心情去看,垂眸一直心緒不寧,腦中有些紊亂,即使她想的再開,還是難受,那是由心裡難受,痛恨。
一股涼意拂上她的傷口,沐瑾萱側眸看去,忽見凌尋竟然有些臉紅,手上的動作卻是小心輕緩,怕是弄疼了她。
沐瑾萱不今想到了阿郎,那個純真清澈的男孩,那個身在密林生存的男孩,他們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但臉紅的模樣卻格外相似。
不知阿郎知道自己離開會不會著急,當初離開她都未與他打聲招呼就急急忙忙的跟著楚蕭寒離開了。
原以為她會跟著楚蕭寒平安回到大安朝,沒想到她差點死在這裡。
「好了,現在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亂動了。」凌尋收起東西,面容上還存有一絲紅色,快速將東西收拾好便轉身離去,走到門外時又頓住腳步。
「你要吃什麼,為……師現在去給你買。」他的眼眸望向外面,話卻是對著沐瑾萱說的。
「不用了,我想休息了。」沐瑾萱毫無任何食慾,傾身躺在床榻上,背對著凌尋閉眼假寐。
凌尋還想說什麼,動了動唇畔卻終是什麼也未說,提著東西邁步走出去。
夜幕降臨,所有的一切都回歸平靜。凌玉做好飯菜端到沐瑾萱的房間。
「奇怪了,我哥今天竟然乖乖在房中睡覺,這個時間他都是在院子練功的?」凌玉蹙眉,有些不解,似是在詢問沐瑾萱,又似是在自說。
沐瑾萱緩緩放下筷子,對凌玉的話置若罔聞,緩緩躺下接著休息,她現在只想趕緊養好傷,精修自己的武藝,然後回宮。
凌玉不解的望著沐瑾萱,心中不禁好奇,今天哥哥和沐瑾萱兩個人好怪,都在睡覺,而且問誰誰都緘默不語,吃完就睡。
無奈的搖了搖頭,凌玉端起食盤便走出去,剛到廚房門外便看到凌尋的身影,凌玉快不跑過去,笑眯眯道,「哥哥,你和瑾萱怎麼了?」
凌尋側眸掃了眼食盤,「她吃了?」
「嗯,剛吃過,又睡下了。「凌玉將東西放回廚房又轉身跑出來,詢問道,『哥哥,瑾萱怎麼了?她是哪裡人?」
「你不必知道,照顧好她就成。」凌尋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凌玉的秀髮,凝視她微撅的小嘴,無奈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凌玉也知道哥哥的身份不簡單,帶回來的女子定然也不簡單,當下點了點頭,「好吧,那我不問了。」
看著凌玉轉身進了廚房,凌尋憐惜的搖頭,他的妹妹也是武藝精湛,雖不如他,卻也身手不凡,她明明可以嫁給一個不錯的男子,卻為了他這個哥哥而不願嫁出去。
走到沐瑾萱的房間,靜靜的望著那扇門,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師徒了,今後就由他照顧沐瑾萱。
許是覺得莫風鳴的人情太過重,還是自己心裡其它的念想,他這一刻只想盡師父的職責照顧好她。
這一修養便是五天。五日後,沐瑾萱已經能隨意活動了,肩膀上的上已經結痂,雖然還疼,但卻可以忍受,只要不做大運動還是不會在裂開的。
後背的傷也已經恢復,此時她正朝著梨園的方向走去。
方才問過凌玉,凌尋在梨園,她要找到他,只想快點學武,她本身就會武,底子很好,只需要增強武藝便可。
到了梨園,往前走了幾步才看到梨園深處那抹軒墨色的身影,修長的身姿在梨園中旋轉,手中的劍帶著濃烈的的劍氣劃斷了那些散亂的梨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