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可還有要事?」楚蕭寒淡笑的睨著他,目光溫煦淡然,沒有之前的清冷神色。
「臣弟再無其它要事,皇兄,臣弟告退。」楚子墨望著楚蕭寒淡淡點頭,這才腿著步伐出了龍殿。
寒冷的涼風席捲在他修長挺拔的身姿上,吹起了一襲墨黑的官府,冷俊的面容冷冷的望著那抹稀薄的陽光,唇角泛著一絲狠厲。
沐瑾萱靠在冰冷的宮牆上,垂著眸,長睫覆蓋了她眸中的情緒,讓人看不真切,那雙緊握的雙手和緊要下唇的貝齒泄漏了她不安的心緒。
「怎麼,是在害怕嗎?還是在期待而緊張?」清冷的聲音驀然響起,沐瑾萱抬眸,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走進偏殿的楚蕭寒。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害怕,害怕那個叫莫公的男子來到大安朝,發現她的存在,繼而殺了她。
她是與那個陌生的女子相貌相似,所以才會怕。
可是,他那句她因期待而緊張是何意?
楚蕭寒垂眸淡淡的睨著她,「沐瑾萱,再有五日了。」
沐瑾萱知道他那句再有五日了是何意,可是他這麼提醒她是為何?
她忽然想起什麼,心裡一驚,「皇上,你懷疑奴婢。」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沐瑾萱聯想到從大皇朝回來後,他整個人就變了,是因為她與那個陌生的女子張著相似的面容嗎?
她心中苦笑,她何德何能竟然與莫公身邊的女子相似,而且看起來好像莫公身邊的所有人都識得那女子,竟會把她錯認。
楚蕭寒一向謹慎如斯,若是其他人也會懷疑,何況是他!
楚蕭寒睨著她,望著她眸中的震驚,失望,淒涼的神色,他竟然不忍去看,側眸望向窗欞外,「朕並未說什麼,你為何這般激動?」
沐瑾萱緊緊的凝著他,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窗欞外,垂眸,壓住心中泛起的苦澀。
他是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的態度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她不想再說什麼,也不想再解釋,微微曲膝,「皇上,奴婢告退。」
既然解釋已是徒勞,她又何必執著於次,只要她自己明白自己並不是那個女子就好了,其他人無所謂。
越過他的身形離去,走到偏殿外時,手腕猛然一緊,她靜靜的站在那,並未回眸,等待身後人出聲。
「這幾日就在朕身側侍候,彩司殿那邊自會有人頂替。」清冷的聲音透著不可侵犯的命令。
沐瑾萱驀然回眸,抬眸瞪著他,可是看到他身上明黃色的龍袍時,眼眸有些刺痛,泄氣的垂首,「是,皇上。」
他是皇上,是大安朝的王,他一句話的事可以改變所有人的命。
亦如杭嫣然,那個溫柔恬靜的女子。
「到殿外候著。」楚蕭寒鬆開她的手腕,又走回大殿之上,繼續批閱奏摺。
手腕處還有他手掌上的餘溫,轉身再未看大殿上的人,出了殿外,靜靜的侯在一側。
冰冷的寒風瞬間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今日出來穿的有些少,本以為只是為雲妃簡單的梳個髮髻而已,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切。
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身上的暖意早已被寒風襲去,心也已然涼透,她知道楚蕭寒的意思,想要將她留在身邊,直到大皇朝的人來。
他是想試探嗎?
想要看看莫公見到她時的反應嗎?
可是,他始終要失望了,她並不是那個女子,清者自清。
曹省回來,身上布滿了寒涼的冷風,見到殿外凍的有些打顫的沐瑾萱時,有些詫異,卻沒有說什麼,推殿門走了進去。
「皇上,聖旨已經下達,嫣然公主已經入住雨吟宮。」
楚蕭寒淡淡「嗯」了一聲,再無言語,俊容嚴謹,眉宇微蹙,認真批閱著奏摺。
曹省望了眼殿外,又看了看大殿上的楚蕭寒,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就說。」淡淡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曹省一驚,連忙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氣,才道,「皇上,外面天涼,沐姑娘……」
曹省得話還未說完,就被上方清冷的聲音打斷,「那你出去陪著她。」
「啊?」曹省有些怔愣,意識到處楚蕭寒話中的意思時,面色一僵,恨不得上手拍自己一巴掌,沒事多那個嘴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