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上相不相信,奴婢真的沒有殺害嫣然公主。」忍著痛她終是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是也是傷了肺腑,劇烈的咳嗽著,眼看著一口血就要吐到楚蕭寒的身上。
他更快一步,驀然起身,嫌棄的不再看她一眼,揮了揮手,侯在門外的禁衛軍走進來將地上的沐瑾萱拖起來。
「太子駕到!」忽然外面響起尖細的嗓音,卻讓沐瑾萱頹廢的頭驀然抬起,看向門外,塵兒怎麼會來?
「拖下去!」楚蕭寒緊蹙眉宇,冷冷出聲,不再看癱軟的沐瑾萱,邁步朝外走去,看著跪在地上的梁太醫冷聲道,「還愣著作甚,快去查看公主的傷勢!」
「是,是,皇上。」梁太醫快速起來就跑到杭嫣然的位置。
「你不好好在長慶殿待著,跑出來作何?」楚蕭寒斥責的質問著楚千塵。
楚千塵幼小的身子傲然的站在雪中,仰首看著楚蕭寒,待見到禁衛軍拖著沐瑾萱出來時出聲喝止道,「站住!」
禁衛軍為難的頓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聽他的。
楚蕭寒並未理會,看著沐瑾萱時,雙手緊了緊,眸中划過一絲沉痛,他垂眸看向楚千塵,「回長慶殿,莫要胡鬧。」
「是啊,塵兒,著大冷天的,不要染上風寒了,本宮來領你回去。」柳婉華含笑的凝著楚千塵,又恢復了她以往的溫柔嫻雅。
楚千塵冷冷的瞪著柳婉華,看到她身後跟著紅鳶時,急忙大喝,「站住,不要過來!」
「塵兒!」楚蕭寒沉冷出聲,斥責他的不敬。
沐瑾萱心痛憐惜的望著楚千塵,她的孩兒已經長這麼大了。
楚千塵倔強的仰首瞪著楚蕭寒,「父皇,塵兒來不是為了惹你煩,而是要救一個無辜的宮女。」
沐瑾萱大駭,震驚的盯著楚千塵,他在說什麼?他知道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柳婉華猛然緊握雙手,緊緊凝視著楚千塵,摸不清這個孩子的肚子裡到底想著什麼。
楚子墨也是大驚,目光疑惑的掃過沐瑾萱,蹙眉沉思。
楚蕭寒心中一震,立即蹲下身緊緊凝視楚千塵,「塵兒,莫要胡鬧,回長慶殿去,你一個孩童懂得什麼。」
楚千塵望著楚蕭寒沉冷的目光,微微有一絲懼意,卻依舊大聲道,「塵兒說的是事實,那個宮女是冤枉的,她是被人陷害的。」
楚蕭寒緊緊鎖著楚千塵的小臉,確定他不是胡言,緩緩起身,複雜的目光掃過一旁的沐瑾萱,心微微一痛,難道真的是他誤會她了?
可是那封信上的字跡他異常清楚,知道那是誰的筆跡。
楚千塵側眸傲然的掃了眼柳婉華身後的紅鳶。
紅鳶接觸到楚千塵的目光,立即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當時做的可是很小心的,不可能被人發現,就連皇后也為能察覺。
她微微挪了挪腳步,將自己的身子藏在柳婉華的身後,可這細微的動作被在場的楚蕭寒和楚子墨察覺。
楚蕭寒微微眯眸,轉眸看向楚千塵,「給父皇說說,這宮女怎麼會是冤枉的?」
「皇上,塵兒還小,他的話怎可當真。」柳婉華含笑的望著楚蕭寒,緊握的手心沁滿了汗漬。
楚蕭寒抬手制止了柳婉華的聲音,眼眸依舊看著楚千塵,「塵兒,給父皇說。」
楚千塵仰首看向沐瑾萱,稚嫩的童音在雨吟宮的院中央格外清晰,「父皇,兒臣昨夜去看望柔妃娘娘的時候恰巧撞見皇后娘娘的貼身婢女鬼鬼祟祟的在彩司殿徘徊。
當時兒臣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所以並未搭理,可是兒臣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個黑衣人突然飛來,兒臣當時嚇了一條便躲在那花圃的邊緣。
兒臣當時聽的清清楚楚,那個黑衣人告訴紅鳶……」
「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昨夜一直侍候在皇后娘娘身邊,不曾離去。」紅鳶跪在地上,抬眸委屈的望著柳婉華,「娘娘,奴婢冤枉。」
柳婉華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紅鳶,面容漸漸寒冷,緊握的雙手也驟然鬆開,揚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將紅鳶的身子直接大的倒在地上。
「娘娘,皇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紅鳶爬起來惶恐的望著柳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