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將軍府作何?」凌尋雙手負後,站在梨園中,眼眸冷銳的望著凌玉和沐瑾萱。清淺冰冷的月光將他修長的身子映的有些清冷迷幻,他仍舊是一身軒墨色的衣袍,衣袖間修著幾許梨花,腰帶處鑲著一枚淡白色的珠子,在黑夜中泛著幽幽的白光。
凌玉咬了咬下唇,剛想要說什麼,卻被凌尋打斷,「你今天晌午像我打聽將軍府的格局,就是要夜闖將軍府嗎?」
沐瑾萱急忙出聲,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凌尋,是我讓玉兒陪我去的。」
她忽然知道或許今夜若是凌尋沒有出現,那她是否就闖了大禍。
「你要作何,凌玉她小,不懂事,難道你不知道嗎?國相府有多森嚴,將軍府就有多森嚴,甚至更甚,你以為你偷偷出去別人不知道嗎?」
凌尋斥責的看著沐瑾萱,見她猛然抬眸,震驚的凝著他,似乎是在為他的最後一句而改到駭然。
凌尋不悅的蹙眉,「沐瑾萱,你別忘了,景隱是誰,他是藥香谷的少主,就你和玉兒的伸手,你以為可以逃過他的眼嗎?若不是景隱有意不與為難於你,你認為你能出得了國相府嗎?」
不僅沐瑾萱駭然,就連凌玉葉感到震驚,她看著凌尋,問道,「哥哥,不可能,我很小心的,那個人怎麼可能察覺?」
沐瑾萱已經不知該怎麼說了,若是景隱能夠察覺,那莫風鳴也察覺,當初在皇城外,他是故意忽視凌玉德嗎?只因她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那麼上次在窗外呢?
景隱一直守在外面,他若是察覺了,為何沒有去追?
凌尋凝著沐瑾萱,掃了眼凌玉,「景隱與我相識,也算是深交的兄弟,他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並沒有為難於你。而這次的事情,他也是以為沐瑾萱是跟你來我們這裡,所以並未阻攔。」
景隱竟然和凌尋是好友,他不是楚蕭寒的人嗎?
為何和景隱走的這般進,而且還長期住在大皇朝,是要幫楚蕭寒查什麼?
還是他本來就是莫公的人。
亦或是他不是任何人的手下?
「說說,你去將軍府作何?」凌尋將目光放在沐瑾萱身上,清俊的容顏泛著淡淡溫柔,沒有對著凌玉那般的嚴厲。
沐瑾萱微微握緊袖袍下的雙手,她原來認為自己可以信任凌尋沐,但是現在看來她不能。
她不知道凌尋現在到底是誰的人?也不敢再去相信,即使他現在是她名義上的師傅,她也不敢像以前那般信任他。
難道她現在真的連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了嗎?
心中嗤笑一聲,她搖了搖頭,「沒事。」
凌尋微微蹙眉,凝著沐瑾萱,負在身後的手微微一緊,「為何不來找我?」
「我不想連累你。」沐瑾萱快速說完,卻發現自己竟然很可恥,她不想連累他,難道就能連累他的妹妹了嗎?
她之前的確有想過要找凌尋,可是他對她的情誼讓她不想再去找他,她怕欠他的更多,但現在她更不想再找他,只因她現在不敢去相信他。
凌尋淡嘲一笑,倪著沐瑾萱的眸色逐漸加深,漆黑的瞳眸泛著淡淡的譏諷和受傷,「別忘了,凌玉是我妹妹,難道你就願意連累她嗎?這次若不是景隱,凌玉在踏入國相府的那一刻就已經沒命了。」
沐瑾萱心中一窒,她搖了搖頭,抬眸看向凌尋,緊了緊雙手,又看向凌玉,緩緩道,「對不起,凌玉,我差點連累了你,凌尋,對不起,我不該把凌玉牽扯進來。」
她知道若不是凌尋,她會直接害死凌玉,那是他的親妹妹,但她卻因為自己的自私差點將她推入地獄。
「沐姐姐,你不要這樣,我不是沒事嗎。」凌玉擔憂的看著沐瑾萱,還想在說什麼,卻被凌尋打斷,「玉兒,你先回房去,我與沐瑾萱說些事情。」
「哦。」凌玉雖然時常逗凌尋,但心裡始終懼怕著他,畢竟那是她的大哥。
梨園中就剩他們兩人,沐瑾萱不敢再去看他,又因為凌玉德離去,她發覺他們離得如此之近,近到她只需向前一步便能到他胸前。
氣氛有些詭異的沉靜,她微微向後退了兩步,這才抬眸看向凌尋,似在跟他保證著什麼,「凌尋,對於今夜連累玉兒一事,我跟你說聲抱歉,今後我不會再這般魯莽了。」
凌尋看著她的目光愈發沉寂,清俊的容顏也透著一絲冷銳,「沐瑾萱,你為何不來找我,既然你想闖將軍府,為何來找的人不是我,難道到現在你也不信我嗎?」
「沒有。」沐瑾萱垂眸,不去看他沉冷的目光,只說了這兩字再未言語,她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