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聽我的,你先回去,我若有事會來大安朝找你。」她轉身看向凌玉,只希望她能夠聽她的。「不行,我只聽哥哥的。」凌玉調皮的笑著,對著她吐了吐舌頭,「好了,沐姐姐,我好睏,我先睡了,你別打攪我了。」
沐瑾萱還想說什麼,卻見她將自己裹在被子裡,不由的輕嘆,心中更是憂愁。
「是誰!」漆黑的屋子內,唯有月光照進的一絲光亮,沐瑾萱迷糊中隱約看到窗欞處站立著一抹身影,一身淡墨色的袍子,冰冷的俊顏在月光下更顯冷峻。
修長挺拔的身軀佇立在窗欞前,腰間吊著一枚翠綠色的玉佩,在黑夜中散發著清幽的光。
沐瑾萱心神一震,那個玉佩,她識得,是他!
她快速起身,側眸掃了眼身側的凌玉,只見她一臉的祥和,呼吸淺淡,明顯被人點了睡穴。
「八王爺。」沐瑾萱跪在地上,緊抿著唇,心中確實跳動不已。
楚子墨怎麼會找到她?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難道他也知道了她這兩個月在大皇朝的事嗎?
楚子墨側眸,冰冷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她,冷峻的容顏泛著冰冷的氣息,「這兩個月在大皇朝待的可算愜意?」
沐瑾萱身軀一震,她斂眸凝神,好半晌才道,「奴婢是逼不得已,是被皇后陷害。」
「她為何要陷害與你?」楚子墨冷冷出聲,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當初為何不告訴本王你已經接近了皇上,並且一直住在龍殿?」
她身軀微微一顫,被他身上所散發的冰冷的氣息所震懾,緊了緊雙手,她道,「奴婢只是想要藉此對古皇后,只是還未來的急告訴王爺,沒想到竟然被皇后暗算,而且奴婢也知道了,皇后竟然是莫公的人,她將奴婢迷暈交給了莫公。」
她不知他信不信,但她必須這麼說。
既然他已經知道楚蕭寒留她住在龍殿,也知道了她在大皇朝待了兩個月,想必也對她在那邊的行動掌控在手裡。
只是具體的他知道多少,她心裡沒有底。
「皇后是莫公的人?」楚在墨微微蹙眉,似是在品味著她這句話的真實性,他靜默的立在那裡,若不是他有著淺淡的呼吸和身上散發的凜然氣息,她幾乎以為他已經走了。
「這次在大皇朝可發現了什麼?還有……你可知藍歆是誰了?」楚子墨冷冷出聲,漆黑的眸色緊緊凝著她,眸光幽深,似有無盡說的深淵埋藏於此。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心中一緊,「奴婢什麼發現也沒有,到時發現一點,莫公去了大元朝挑選戰馬,而大皇朝的皇上也被人刺殺。」
「那個此刻莫不是你?」冷冷的聲音含著意思不易察覺的危險,他緊緊凝著沐瑾萱,想要看出什麼。
「不是,奴婢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想必王爺也知道了奴婢在大皇朝所發生的事情,而王爺應該也想到了大皇朝的皇后為何要發布告示通緝奴婢,歸根結底,只是因為奴婢長的像藍歆,莫公最愛的女子。」
沐瑾萱抿著唇,身子有些僵硬,忽然她下顎一痛,被迫抬眸迎向他那雙被陰冷暈染的眸子,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容上,吐出的話卻是冰冷的讓人後背一涼,「你莫不是以為你就是藍歆?」
「奴婢從未想過。」沐瑾萱不卑不亢的出聲,她怎會這樣認為。
因為她根本不是藍歆,她只是她,沐瑾萱。
楚子墨挑眉睨著她,眸子冰冷陰婺,指腹狠狠摩挲著她的下顎,漸漸移到她的唇畔,驟然一按。
痛驟然襲來,少痛的感覺讓她眉宇緊蹙,她咬牙忍著,面色微微蒼白,卻依然直視著他漆黑冰冷的雙眸,毫無畏懼。
「你只要記住,你沐瑾萱,是本王的人,最好你的自知之明永遠保持著。」他冷冷出聲,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但是她卻感覺到了按在她唇畔上的手微微有一絲顫抖。
他在害怕?
還是其他?
為何他的手會抖?
不等她細想,按著她唇畔的手驟然一松,她抿緊唇畔,垂眸看著地面,袖袍下的手猛然緊握。
她討厭這樣,一個無法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一個被迫成為細作的人。
可是一切她都別無選擇。
「記住你的本命是什麼,進宮後給本王安分點,你要對付的人首要的是柔貴妃,而不是皇后!」那冰冷的聲音緩緩落下,她便感覺到頭頂上方有一道讓她壓抑的喘不過氣的視線。
她凜了凜心神,應道,「是,奴婢定然謹記王爺的吩咐。」
即便楚子墨不說,她也要對付柔貴妃,那個一直利用塵兒的女人,她一刻也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