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心中一痛,唇角勾著一抹涼薄的冷笑,是啊,她是誰的人?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的人?
她是八王爺的人,卻在替楚蕭寒辦事,她是沐瑾萱,卻被眾多人認為是另一個人。
茫茫人海中,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許久不見她出聲,楚蕭寒輕嘆一聲,側眸望向床榻邊始終垂眸的女子,負在身後的手微微緊握。
窗欞處傳來一絲涼風,吹散了她身上的溫熱,她這才抬眸,看著空蕩蕩的地面,唇角的那抹嘲諷冰冷的笑僵在那裡,手中緊緊握著那支玉笛。
眸光冰冷,充滿一種憤恨,她為了他這麼做,值得嗎?
手中的東西驟然甩出窗外,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她冷笑出聲,什麼雌性的笛子,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就這麼厭惡我送與你的東西?」窗外驟然響起一聲清冷寒涼的聲音,接著沐瑾萱便感覺眼前一暗,下顎一痛,這才看清已經離開的人出現在眼前。
看著他清冷的眸子透著一絲怒意,捏著她下顎的手愈發的緊,痛隨之而來,她卻咬牙忍著。
是,她厭惡了!
這個東西只不過是欺騙她而已。
她不會再上當了,誰知他這個東西送了多少人?
她的沉默無意的激發了他的怒意,楚蕭寒清冷涼薄的眸子緊緊凝著她,手中的玉笛也緊緊握著,他驟然低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肆意的啃咬著。
唇畔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伴隨著痛意吞咽在她的喉間,沐瑾萱緊咬著牙關,毫不畏懼的瞪著楚蕭寒。
兩人同時睜著眸子,互相凝著對方,直到她感覺自己的唇畔有些麻痛,他才離開,指腹狠狠的按著她的唇。
「沐瑾萱,不要挑戰朕的耐性!」他淡淡出聲,但語氣清冷寒涼,如同臘月飛雪,讓人不寒而慄。
沐瑾萱忍著唇畔上的痛,直到他的指腹離開她的唇,她才緩緩出聲,「皇上,奴婢不敢。」
她坐在那裡,仰著頭迎著他寒涼的目光,心卻一寸寸的被剝離,血肉模糊,卻讓她更加謹記這個痛。
眼前忽然一亮,她靜靜的坐著,看著眼前的人在一瞬間離去,而她緊繃的弦也瞬間崩塌,身子一軟便倒在床榻上。
淚無聲滑落,她整個人癱軟的毫無一絲力氣。
閉起雙眼催眠著自己。
這兩日真可謂是風平浪靜,她儼然是一副彩司殿掌管事的身份。
而凌玉只是乖乖的待在彩司殿,對此沒有任何疑惑,她只是靜靜的陪著沐瑾萱。
「姑姑,柔貴妃派人來讓您把這個東西交給她。」一旁的秀女捧著珍貴的錦袍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垂眸。
沐瑾萱回身,垂眸看像宮女手中的錦袍,心中毫無波瀾。
她不知道柔貴妃為何要她親自去送這錦袍,但是她卻不能拒絕。
難道是她知道了當初是她陷害的她,才讓她被楚蕭寒禁足了半年?
亦或是她知道了當初楚蕭寒獨寵一個宮女,兒那個宮女就是她。
所以這是要警告她?
還是打算謀害她?
「知道了。」沐瑾萱接過錦袍,緩步走向柔荑宮,不管是何陰謀,她非去不可,由不得她。
「娘娘,彩司殿的掌管事來了。」宮女恭敬的立在一側,像柔貴妃稟報著。
柔貴妃微微挑眉,白皙的手掌輕輕捏著一枚玉簪,在手中打量著。
精緻的妝容讓她愈發顯得精貴柔美,柔若無骨的玉臂輕輕抬起,將手中的玉簪遞給宮女,眼梢微抬,「來,給本宮帶上。」
「是,娘娘。」宮女接過玉簪,輕緩的插在她的髮髻上。
「去喚她進來吧。」柔妃輕柔出聲,宮女領命而去。
沐瑾萱抿著唇,緩緩走進寢殿,躬身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錦袍,「貴妃娘娘吉祥。」
葉輕柔垂眸凝著跪在地上的沐瑾萱,輕笑出聲,卻含著淡淡的諷刺,「你可真是傳奇啊,本宮都不得不敬佩你,原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個月,回來後安然無恙,現在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兩個月,依舊安然無恙,本宮都差些以為,這皇宮是你家的了,讓你如此來去自如。」
沐瑾萱斂眸掩去眸中的冷然,她淡淡出聲,「回娘娘,奴婢是被人追殺,這才遲遲回宮,此次有皇上身邊的侍衛若陵為奴婢作證。」
「哦?」葉輕柔緩緩起身,走到她身前,勾唇冷笑,「你到底用了什麼媚術,兩次都是皇上的貼身護衛從你回來。」
沐瑾萱微微蹙眉,「回娘娘,是奴婢湊巧每次都碰見了若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