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搖了搖頭,「回娘娘,奴婢不知,奴婢只記得那日晚上房中忽然爆炸,奴婢被一股外力衝出去,接著便昏迷不醒,至於奴婢怎麼回宮,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醒來就在彩司殿。」
雲妃冷笑,緩緩站起來凝著她,「沐瑾萱,本宮真的好奇你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讓皇上值得將你堂而皇之的抱回來的?」
沐瑾萱抿著唇畔,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惶恐。」
「惶恐?」雲妃冷笑,揚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將沐瑾萱的臉頰打的側向一邊,看著她白皙的面容上浮現清晰的五指印,心裡才微微覺得出了口氣。
「沐瑾萱,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以為皇上看上你,就憑你,一個父母雙亡,卑賤的宮女也妄想得到皇上的青睞。」
雲妃冷哼的坐回軟椅上,不屑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她,「記住了,這裡是皇宮,而你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宮女,只要本宮讓你死,你絕活不到明天。」
面頰上的痛讓她更加清晰的聽到雲妃的話,她驟然抬眸,望向雲妃充滿狠厲鄙夷的眸子,心中陡然一震。
她急忙垂眸,「是,娘娘。」
「退下吧。」雲妃厭煩的擺了擺手,沐瑾萱點頭告退,轉身離去,在走到雲惜宮外時,趁所有人不注意,陡然飛身落在寢殿的後面的窗欞處。
她靜靜的趴在那裡聽著,之前她就在懷疑到底是誰想要殺了她,她原以為兩次都是柳婉華,卻原來不是。
柳婉華只是又替那人補了一刀而已。
而第一次想要她命的人她懷疑了許多人,卻獨獨沒有想到雲妃,若方才不是她那方狠話,她活血有緣也不會想到。
那日楚蕭寒來這裡,當著雲妃的面是怎樣對她的,明眼人便能看出來。
裡面傳來聲音,她仔細聆聽。
「娘娘,那個沐瑾萱的命可真大,那麼炸都炸不死她。」小環的聲音陡然傳出。
雲妃緊緊攥著手中的玉釵,面容冷厲的望著銅鏡,「那賤人的命是挺大的,只是我們只在她床榻下放了一枚炸彈而已,殺傷力並沒有那麼大,沒想到還有人比本宮更想她死,直接讓她的房間炸成虛無。」
小環傾身上前,「娘娘,您說到底是誰比娘娘還想讓沐瑾萱死的?」
「是誰?」雲妃冷笑,將手中的髮釵狠狠插在梳妝檯上,小環嚇得身子微微一抖,就聽雲妃的聲音凸起的響起,「沐瑾萱以為皇上封鎖龍殿的消息,就沒人知道她曾住過那裡嗎?皇上的後宮,總共就皇后和柔妃,還有本宮,你說除了本宮,誰不想讓她死?」
小環瞭然的點頭,「那娘娘,若是奴婢猜的沒錯,在咱們身後補一刀的那個人應該是皇后娘娘吧?」
「哼,不是她還能有誰?」雲妃起身走到屏風處,緩緩褪下身上的衣袍,聲音冰冷,「柔妃被禁足了半年,出來不久,她才不會惹禍上身。」
沐瑾萱冷眉望著裡面,唇畔緊抿,快速飛身離去。
回到彩司殿,她便一人獨自坐在裡面,凝神思忖,她猜的果真沒錯,哪個人士雲妃。
她當時以為雲妃有可能是八王爺楚子墨的人,但現在看來或許不是,不然同時八王爺的人,她怎會出手害她?
再過半月有餘就是皇宮一年一度的春獵。
這幾日雲妃也是不停的喚她前去為她煥發,但她心裡清楚,雲妃不過是在變相的監視她而已,防止她與楚蕭寒私會。
可笑,自打回到皇宮,她還從未見過他。
雲惜宮內,沐瑾萱剛為雲妃梳完髮髻,外面便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柔貴妃到。」
雲妃微微蹙眉,沐瑾萱卻是快速跪在地上,蹙眉凝思,不知道葉輕柔來這裡作何?
「柔貴妃吉祥。」寢殿呼聲四起。
葉輕柔款款而來,掃了眼曲膝的雲嬪妃,唇角勾起一絲諷笑,「都起來吧。」
「是貴妃娘娘。」眾人起身呼喚,便站了起來。
沐瑾萱始終垂著頭,聽著也輕柔和雲妃兩人在假意寒暄,不知聊了多久,葉輕柔才轉身離去,臨走時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沐瑾萱身上。
邁出的步伐也頓在門檻上,回身望向沐瑾萱,最後又看向雲妃,「妹妹,這宮女可是為你梳發的宮女?」
「是啊,姐姐,這沐瑾萱呀,心靈手巧,每天將妹妹的的頭髮變個法的梳著。」雲妃笑了笑,瞪了眼沐瑾萱,「還不來拜見貴妃娘娘。」
沐瑾萱微微蹙眉,無奈跪在地上,「貴妃娘娘吉祥。」
葉輕柔微微眯眸,掩住眸中的冷厲,凝著跪在眼前的沐瑾萱,「妹妹,不知姐姐像你討了這沐瑾萱如何?」
雲妃心中冷笑,面上卻有些頗為詫異,「姐姐,你怎知她叫沐瑾萱?」
葉輕柔淡淡出聲,卻依舊難掩她聲音中的冷意,「本宮怎能不識得她,能讓皇上堂而皇之的抱回彩司殿,這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夢寐以求的,只怕整個皇宮的人都識得她了。」
沐瑾萱一窒,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楚蕭寒抱著她會彩司殿,心中除了疑惑,震驚,還有一絲憂傷,欣喜。
心緒很亂,卻讓有種無法言喻的衝動,她想見到楚蕭寒,特別想。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到柔荑宮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形同行屍一般收拾好行囊搬進柔荑宮的。
只知道雲妃答應了葉輕柔,將她賜給葉輕柔,臨走時雲妃私密下對她說了一句話,很深意的一句,「別忘了你的使命。」
那一刻她心裡的疑惑和不確定徹底打消,雲妃百分百是楚子墨的人,不然她不會在她耳畔說那麼一句話。
她也明白了,既然同樣都是楚子墨的人,雲妃為何會害她,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楚蕭寒,她現在是雲妃,他的妃子,或許她愛著她,所以對於楚蕭寒對她的好,雲妃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