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統領,玉兒她現在在長安城住著,你找她有何事?」凌尋的聲音驟然響起。
若陵聞言,瞬間回身做到他的對面,雙眸划過一絲異彩,「凌尋,那凌玉現在好嗎?」
凌尋的視線一直看著沐瑾萱,尤其是看到她那熟悉的手勢,他差點就要過去抱住她,可是她知道了她的意思,她不想讓若陵發現她。
方才若陵一直在與他有意無意的討論著凌玉,他就算在遲鈍也看出了若陵對玉兒有意,正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便說了凌玉的事情。
他彈指一動,瞬間沐瑾萱身上的穴道被解,她動了動雙腿,便走了出去。
凌尋看著那抹身影,冰冷的眸子泛起一絲柔意,他丟了一句,「玉兒她很好。」便走出帳外。
若陵還沉浸在那句「玉兒她很好。」
他多希望自己也可以喚她玉兒。
外面夜風冰冷,凌尋出來便見到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後方,他疾步追過去,天知道他當時在客棧發現她不在時,心裡有多害怕。
他在城外守了整整兩天,可是都沒找到他,最後他打算去大皇朝,就在他要走時,便看到了楚蕭寒前來。
當時他與楚蕭寒談了許多,也知道了沐瑾萱已經回到了皇宮,只是受了一些傷。
於是他便跟著楚蕭寒來到了皇宮,同時也答應了他一個條件,一個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事情。
沐瑾萱快速跑著,心止不住的彤彤的跳著,直覺這方才好險。
忽然她眼前一暗,整個人毫無預兆的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鼻樑撞在他的胸膛上,差點撞斷。
她腰身一暖,身子一輕,待她看清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密林,四周冷風蕭瑟,她穿的本就少,忍不住哆嗦著身子。
凌尋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緊緊摟著她,想要感受她的真實,「萱兒,終於再見到你了,真好。」
沐瑾萱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凌尋,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緊繃的線條和緊抿的薄唇,還有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上的觸感。
不知為何她的眼眶有些酸澀,一股溫熱止不住的流出來,她緊緊抱住凌尋,這一刻她想要個依靠,一個可以讓她徹底放下心房的依靠。
她的回抱明顯讓凌尋一震,他詫異的垂眸看著埋首在她胸前的女子,只覺得這一刻做什麼都值了。
他也緊緊摟著她,「萱兒,你怎麼會是一身太監服,今日在後面看我的人可是你?」
他想起了今日臨行前,感覺到一道熟悉到讓他心顫的目光,可當他回過頭去,卻什麼也沒有看懂啊,連她的影子也沒有,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原來不是。
「凌尋,不要說話,陪我待會。」她悶悶出聲,聲音有些哽咽。
凌尋緊抿著薄唇,摟著她的手臂愈發的緊,漆黑的瞳眸划過一絲黯然,這樣就好了,能夠守著她,護著她,在她最難受的時候陪著她就好了。
他不奢望太多,只求能一直陪著她,哪怕是背後,他也甘願。
沐瑾萱一直待在他懷裡,直到自己的情緒慢慢平和,心裡沒有那麼難受,她才抬頭,聲音還是有些悶悶的,「凌尋,你怎麼在這裡?」
凌尋淡笑,抬手將她的帽子正了正,看著她被凍的通紅的小臉,泛著一絲淚水的眸子,心底深處更加一暖,「我現在是禁衛首領,時時刻刻在皇宮裡待著,也可也隨時守著你,那晚炸藥的事,我絕不會再讓它發生。」
說到這裡,她明顯感覺到凌尋話語中的冷厲。
她何德何能能讓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為她如此。
「凌尋,這樣做不值得,為了我,更不值得。」她只覺得自己欠他越來越多,多到她不知該怎麼去還。
「萱兒,你不用覺得內疚,你值得我凌尋去保護,去守護,沒有誰欠誰的,只有我心甘情願守著你。」他低笑一聲,看著她愈發紅潤的笑臉,眸色一深,摟著她的手臂也微微緊了緊。
沐瑾萱緊緊凝著他,心裡確實五味雜糧,她到底前世做了什麼好事,竟然讓一個這麼優秀嗯男人如此待她。
這一刻她心裡多麼希望,那個人若是楚蕭寒多好。
她眼裡的落寞哀傷沒有逃過他的眼,他緊抿薄唇,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萱兒,不管你的心裡是誰,不管你要做什麼事,我都陪著你。」
陪著你一起走,陪著你痛,陪著你笑。
「凌尋,謝謝你,謝謝你。」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報答這個男人,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
「萱兒,你現在在哪個宮裡?怎麼是一身太監裝扮?」
沐瑾萱輕嘆,「我現在是柔荑宮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