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一聲,這聲音頓時響徹在整個帳篷內,沐瑾萱的手微微一頓,垂眸看著自己的肚子,羞憤的咬著下唇。她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方才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此時心中的氣也發泄的差不多了,現在才感覺到餓的她恨不得撓她的胃。
「好了,你的手勁太小了,改日再錘吧,去將膳食端過來,朕要用膳。」楚蕭寒坐正身子,唇畔勾著淡笑,睨著沐瑾萱應了一聲,低著頭將膳食擺在桌上,又站到他身後。
楚蕭寒淡笑,優雅的執起筷子品著那些膳食,「嗯,不錯,今日這膳食不錯。」
他一邊吃一邊讚賞,一副慵懶愜意的姿態。
沐瑾萱雙手抱著肚子,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桌上的膳食,恨不得上前將他們吃個精光。
「你叫小木子?」他放下筷子,轉過身來,嚇得沐瑾萱迅速跪在地上。
她站著,他坐著,他一轉頭鐵定能看到她。
楚蕭寒微微蹙眉,指尖有意無意的點著桌案,看著跪在地上的她,眸光瀲灩。
「是,皇上,奴才叫小木子。」她謹慎回答。
「小木子?」他低聲呢喃,「果真是個小木頭。」
「啊?」沐瑾萱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他那句話是何意?
「為朕沐浴。」楚蕭寒站起身,龍袍的衣角刷過她的面頰,帶起一絲淡淡的龍延香,卻讓她心中一顫。
沐浴?他讓她給他沐浴?
沐瑾萱正要說話,陡然自己的肚子又是一聲叫聲,在這空蕩的帳篷極為響亮,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楚蕭寒似乎心情不錯,他走到屏風後,聲音傳來,「朕不餓,在外春獵,膳食倒了怪可惜,就賞給你了。」
賞給她了?
賞嗎?
沐瑾萱諷刺一笑,是啊,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宮女,柱子不要的東西可不是賞給她嗎。
可是她偏不想要他的上次,她想要連自己最後的尊嚴要守住,肚子餓又何妨?
要不了她的命就成。
「奴才謝皇上好意,奴才不用。」沐瑾萱站在那裡,久久不動,可是心裡卻難受的想哭。
「既然如此就將膳食撤下去吧。」楚蕭寒清冷出聲。
「是皇上。」沐瑾萱咬著下唇,就要上前將膳食裝起來,卻又被他出聲阻止,「膳食自有人收拾,你過來為朕寬衣。」
「奴才身份卑賤,還是讓皇后娘娘來伺候皇上吧。」她迅速說完,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反應像是她在吃醋一般。
楚蕭寒微微一怔,似乎也在意外她說出這句,他已經褪去龍袍,一身白色寢衣襯托的他身形挺拔修長,俊美無儔。
他自屏風後走出來,看著垂頭站在那的沐瑾萱,緩步走到她身前站定。
熟悉的龍延香撲面而來,沐瑾萱心神一慌,整個人後退兩步,「皇上,若沒其他事,奴才先撤了。」
「皇上,陵護衛在外面等候。」一名禁衛進來稟報。
楚蕭寒傾身坐在軟椅上,眸光微閃,「讓他進來。」
「是,皇上。」禁衛走出去,不一會凌尋便走進來,他的目光在楚蕭寒身上掃了一眼,便看向站在她身後的沐瑾萱,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楚蕭寒靠在椅背上,唇畔勾著淡笑,眸光瀲灩泛光,他抬手支著額頭,似笑非笑,「凌護衛,找朕有何要事?」
「屬下是帶走一個人。」凌尋開門見山。
沐瑾萱微微一怔,希冀的目光看著凌尋,她想離開,在這裡待著她只覺得自己快呀壓抑而死。
她的動作,眸底的希冀盡說落在楚蕭寒的眸里,他微微蹙眉,唇角的笑意有些淡嘲,「凌護衛,朕這裡有什麼人讓你帶的?」
「小木子。」凌尋出聲。
「哦?」他微微側眸,看向沐瑾萱,「小木子,你可與凌護衛相識?他剛來皇宮,有些律法不懂,想必小木子清楚吧。」
瑾萱一怔,緊了緊雙手,是啊,她懂,怎麼會不懂。
一個護衛當著皇上的面要人,本就觸犯了龍顏,按律當誅。
她隱約聽出了楚蕭寒的不悅,當下便走到凌尋身側,跪在地上,「皇上,凌護衛無意衝撞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她的手微微拽了拽凌尋的衣袖,對著他打著手勢,那也是凌玉教給她的,是他們兄妹小時候聯絡的手語,意思是別衝動,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