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我教你。」他勾唇一笑,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泛著一絲促狹,起身將她抱在地上,她驚呼一聲,看著他流血的肩膀,剛要出口,他卻已經將她放在地上。
但手還是緊緊抓著她,他坐著,抬眸深深凝著她,此時她竟然在他眸中看到了糾結,複雜,沉痛,猶豫,甚至還有一絲惶恐。
她心神一震,移開視線不去看他,陡然他出聲,聲音沙啞磁性,少了以往的一份清潤,「丫頭,你還會走嗎?」
沐瑾萱僵硬在原地,詫異的看著他,見他眸中竟然映出一絲祈求。
她何曾見過他這一面,以往的他都是清冷淡然,即使對待她也是溫潤如水,有時也是強硬霸道,卻從來沒有這般祈求的凝著她。
她強硬的收回手卻還是掙脫不開,心中輕嘆,她垂眸看向他,「鬆開,我為你上藥。」
他的眸光一亮,漸漸收回手,目光一直看著她。
沐瑾萱掃了一圈,並未見藥箱,她便要往屏風外走去。
「你還是要走!」聲音清冷漠然,突然響起,讓沐瑾萱踏出的腳步頓在那裡,她回眸看向他,撞進他那雙清冷的眸子,心裡一痛。
她剛要張口解釋,卻見他勾唇諷笑,「想走便走吧,我不會再攔你。」
他閉上眸子,起身站在壁畫前,留給她一個孤冷傲然,卻隱隱有著悲涼的氣息的背影。
地上一滴一滴的落著血液,他仿佛無視。
沐瑾萱心中一氣,上前一把將他拽過來,把他按在雲榻上,雙手輕輕握著他的臂膀,無奈的看著他,「我只是去找藥箱,不然我拿什麼給你上藥?」
楚蕭寒抬眸,緊緊凝著她的眼眸,「為何不問我?」
她心中暗嘆,難得見他任性的一次,她不禁笑出聲,「我想著堂堂一個皇上怎麼可能有藥,所以才沒有問你。」
楚蕭寒看著她淡笑,緊繃的身體也漸漸鬆懈,眼眸輕垂,掃了眼一旁的壁畫,「在壁畫後面,你去拿。」
瑾萱「哦」了一聲,挑開壁畫,便看到後面一個精緻的盒子,她拿出來,打開。
看著裡面擺放整齊的一排精緻的小瓷瓶,一個個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分別刻著一些不同的圖案,很是精緻。
她看了眼中間的琉璃瓷瓶,上面映著幾許桃花瓣,心生喜歡,便拿了起來。
她從不知原來他竟然有這麼多的藥瓶,而且各有各的獨特。
楚蕭寒垂眸凝著她,看著她拿著琉璃瓷瓶,唇角一勾,「喜歡?」
他的聲音突起的響起,讓沐瑾萱一震,這才想起他的傷,急忙道,「那個是止血療傷的藥,這麼多我分不清。」
他輕聲淡笑,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瓷瓶交給她,「這個。」
「哦。」沐瑾萱眨了眨眼眸,看著他脫下身上的衣袍,臉色一紅,急忙移開視線。
『丫頭,再愣著我可真的流血身亡了。「沙啞的聲音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他慵懶的靠在雲榻上,墨發散在身後,眸色深深,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
沐瑾萱一怔,暗自懊惱了一番,轉頭看向他,原本尷尬的不知怎麼辦,卻在看到他肩上那猙獰的傷口時,心下一驚。
立即蹲下身用旁邊的錦帕為他擦拭傷口,將瓷瓶內的藥為他上好,為他包紮好。
一一程序下來,她生怕弄疼了他,小心翼翼,時不時的抬眸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只見他神色淡然,目光越是灼灼的看著她為他包紮,好似受傷的並不是他一樣。
為了緩解尷尬,她問道,「你怎麼會遭遇刺客?你不是武功很高嗎?」
楚蕭寒面色一頓,他垂眸看著肩上的傷口,眸底一抹寒涼的殺意稍縱即逝。
「沒事,只是從宴會下來之後,想要去走走便遇到了刺客,一時不查而已。」
「那你為何不叫太醫,獨自進了帳篷也不喊一聲,若不是我出現,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死!」
沐瑾萱擔憂的看著他,聲音有些冷。
楚蕭寒淡笑,食指勾起她的下顎,笑的俊美妖冶,「你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