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尋深深的看著凌玉,眸色幽深不舍,卻更有種執著,垂眸掃了眼懷中的女子,重重的點頭道,「玉兒,保重!」他一揚馬鞭便快速消失在夜色里,凌玉看著遠去的人,雙手緊緊攥起,眸底溢出一抹複雜的情緒,轉身走向房間,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手中端著茶杯,放在唇邊卻久久不動,眉宇緊蹙,像是在糾結著什麼艱難決定。
房外陡然想起了腳步聲,她眸光一凜,重重的放下茶杯,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外,手掌也緊緊握起。
一個中年男子,身著閔崇族的服飾,頭上帶著一層上好的布料,腰間垂釣著一圈骷髏頭,手腕盤繞著一條赤黑的蛇,在這幽靜昏暗的房間顯得異常陰森可怖。
在他身後跟著一名男子,渾身冰冷,面色僵硬,周身縈繞著一股死氣,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凌玉微微蹙眉,手掌緊了緊方才鬆開,她出聲道,「大長老,你為何要跟蹤本公主?」
大長老冷著面容,在房間掃視了一圈,難言怒意的瞪著凌玉,「公主,你為何要阻止我,而且剛剛王子在這裡,這裡有他的氣息,也有沐瑾萱的氣息,他們去了哪裡?」
「本公主不會告訴你。」凌玉亦是冷聲回道,她站起身走到大長老身前,抬眸望著他,聲音冰冷,「大長老,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本公主和王子的身份,你不覺得自己逾越了嗎?」
聞言,大長老面色氣的漲青,他憤恨的一揮袖,惱怒的瞪著她,「公主還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公主可知道當初是沐瑾萱盜的皇陵,卻嫁禍給我閔崇族,這筆帳又該如何算,別忘了,公主你可是閔崇族的公主,你這樣包庇沐瑾萱,不怕引起民怨嗎?」
凌玉眸光微閃,她冷哼一聲,「大長老,你不要瞎說了,就算盜皇陵之人是沐瑾萱,但是嫁禍給我閔崇族的人卻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最起碼我們要恩怨分明。
者說,大長老想要抓到沐瑾萱,可不止是這個原因,只怕是有自己的私心。」
大長老微微一怔,眸光有些閃爍,只是一瞬,他又道,「不管如何,沐瑾萱都是間接害我閔崇族的人,於這一點,我都不能放過她。」
凌玉還想說什麼,卻被大長老怒斥阻截道,「公主,別忘了沐瑾萱是誰的人,她是你仇人的女人,於這一點,她更該死!」
話落,大長老便迅速出了房間,垂眸敲了敲蠱蛇的頭,那蛇在空氣中轉動下頭,似是在嗅著什麼。
凌玉緊張的凝著那頭蛇,只見它忽然朝著一個方向吐了吐蛇信子,她心中咯噔一下,那個方向正是凌尋他們離去的。
眼見著大長老就要追去,她迅速上前,拔出腰間的匕首就沖了上去,大長老措防不及差點被她刺傷。
他面色陰冷憤怒,冷冷的瞪著凌玉,「公主,你竟然為了一個仇人的女人想要刺殺自己的人!」
「她不是楚蕭寒的女人,她是我哥哥的!」凌玉怒吼出聲,拔劍相向,面色憤然種更有一種彷徨,「沐姐姐是哥哥,永遠是哥哥的,她永運也不會是楚蕭寒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瘋狂,只是聽聞別人這麼說沐瑾萱是別的女人,她心裡就替凌尋難受,更不知道自己為何可以說出勸解凌尋的話,卻聽不得別人說。
大長老看她幾近瘋狂的模樣,眸底狠厲一閃,他對著身後的男子一揮袖子,頓時那個冰冷僵硬的男子像是活了一般對著凌玉就出手,而榻也趁此機會朝凌尋的方向追去。
夜色正濃,漆黑無比,馬兒被一鞭一鞭無情的鞭打著,風無情的打在兩人身上。
凌尋回眸掃了眼後方,手中緊緊握著一枚玉佩,他隨即咬破自己的中指,鮮紅的血滴在上面,頓時發出一道柔和的微光,只是一瞬便恢復如常。
在跑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前方陡然飛出許多銀灰色的身影,,凌尋快速拉住韁繩停在原地,看著前方的一排銀灰色身影齊齊跪在他面前,喊道,「少主。」
凌尋翻身下馬,在沐瑾萱身上掃了一層透明的東西,這個東西可以遮蔽蠱蛇的嗅覺,讓它聞不到沐瑾萱身上的氣息。
他將沐瑾萱交給最前面的人,眸中從未有過的王者威嚴,他不舍的看著昏迷的她,心裡忍痛難當。
他真的很想帶她走,一輩子不讓她回到楚蕭寒的身邊,但是現在不行,現在他根本無法保護她,也無法護她周全,現在只有將她送回楚蕭寒的身邊。
而現在也只有他才能保護她,才能給她安全。
他與楚蕭寒之間的仇恨,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速速將她送到火蓮峰大安朝皇帝手中,記住,一定是他的手中,切記,不可傷害那個營帳的任何人。」
凌尋微微閉眸,不再去看她,翻身上馬,冷聲吩咐道,「留下兩個人暗中保護她,若是她出了任何差池,你們也別想活。」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