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寒冷笑挑眉,手掌緊緊扣著她的腰,「你還認為是凌尋嗎,我忘了告訴你,是凌尋將你送到我身邊的,他親口說的,他護不了你,將你送了回來,送到我楚蕭寒的身邊。」
沐瑾萱一震,憤然的瞪著他,「你胡說,凌尋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
他怎麼可能,她認識的凌尋,是不顧生死也要守著她的,是在她無助,在她危險,無依無靠的時候,盡心照顧她,守護她的凌尋。
怎麼可能,一定是楚蕭寒在欺騙她,一定是!
「你就那麼想信他?勝過對我的信任!」楚蕭寒冷厲的凝著她,眸底深處隱隱閃著受傷,眸色冰冷暗沉,仿佛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是!我就是相信他,因為他從未傷害過我,也從未欺騙過我,他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
沐瑾萱抬眸狠狠的瞪著他,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有多屈辱,有多不堪。
「沐瑾萱,你太天真了!」他諷刺一笑,指腹重重扼住她的下顎,清冷諷刺的眸子凝著她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凌尋的身份嗎?你知道他真的沒有騙過你嗎?」
他的話猶如鐵錘一般重重砸擊在她的心口,她緊了緊雙手,冷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善用心機,欺騙她人的感情,即使對於感情也是運籌帷幄的人!」
眸色一痛,呼吸也緊了緊,箍著她下顎的手微微一僵,他自嘲的凝著她諷刺冰冷的眸子,苦澀一笑,「你就是這樣認為我的?」
「難道你不是嗎?」她冷聲回擊,心裡早已千瘡百孔,前世的種種她都揮之不去。
她曾經已經放下了那些恨,可是換來的卻是什麼?
他再一次的欺騙,他的諷刺,他的侮辱。
她累了,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如果恨能讓她清醒,能讓她記住一切,她寧願從今以後都讓自己活在頭痛苦的恨里,最起碼她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何在。
「沐瑾萱,你就是這樣看我的,一介帝王,為你如此卻換來你這樣的眼光……」他陡然放開她,卻因為她的禁錮久了,她的雙腿有些麻木,身子沒了支撐,她猛然坐在地上。
眼前一晃,她快要落座在地上的身子再次跌進了他懷裡,她詫異抬眸,對上他眸底那抹濃烈的疼惜,心裡一顫。
她快速推開他,許是她的動作太猛,又許是她推的太突然,楚蕭寒向後踉蹌的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沐瑾萱不去看他,忍著快要掉出的淚水,快速越過他跑向外面,可是她的身子剛越過他,手腕一緊便被他緊緊握住,讓她掙脫不開。
她憤怒的回眸冷冷的瞪著他,「你還想怎樣?」
「在這裡待著,哪也不許去。」他垂眸卻沒有回頭,依舊背對著他,她望著他清冷修長的背影,眸色一痛,「妄想,除非你殺了我。」
他的身軀幾不可微的一僵,握著她手腕的手也驟然一緊,沉默,營帳內陷入一片沉默。
就在她以為他不再說話時,他出聲了,卻恨不得讓她立即殺了他。
他說,「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帳篷了一直待著,直到回宮,你若是敢走一步,朕殺了凌尋!」
「卑鄙!」沐瑾萱恨恨的瞪著他。
楚蕭寒無畏淡笑,這才轉身,清冷的眸子凝著她,輕啟薄唇淡淡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朕。」
沐瑾萱緊咬著唇畔,憤恨的瞪著他,一把甩開他的禁錮,因為用力她的胳膊差點脫臼,可是這個痛卻比不上心裡的刺痛,她後退兩步,憤怒出聲,「你騙我,你抓了凌尋,你把怎麼了?」
楚蕭寒清冷一笑,負手而立,但負在身後的手卻緊握成拳,「他的生死決定在你,若你乖乖聽朕的話,朕自然不會傷害他。」
「楚蕭寒,我恨你!」沐瑾萱憤恨的瞪著他,極力隱忍著自己不上去殺了她,心裡止不住的擔憂,凌尋到底怎麼了。
他緊緊攥著雙手,無畏一笑,「既然恨能讓你記住我,那就多恨些。」
他鬆開雙手,越過她的身子走向屏風外,眸色隱忍著疼痛,唇角的笑意也驟然消散,「只要你聽話,凌尋便不會有事。」
沐瑾萱看著他離去,順手抓起桌上的花瓶朝著他砸去,花瓶砸在屏風上,落在地上碎裂開來,她怒吼出聲,「楚蕭寒,你要是敢殺了凌尋,我必然也會殺了你為他報仇!」
凌尋,他到底怎麼樣了,他被關在在哪裡?
他的武功那麼高,一定被楚蕭寒控制起來了。
楚蕭寒的身影一頓,他冷冷的望著珠簾外,胸腔里起伏不定,雙手緊緊攥起,極力隱忍著怒火。
他是不是做錯了,他是不是不該那樣對她。
只是兩天的時間,她這兩天到底和凌尋經歷了什麼,竟讓她這般在乎他,不惜去恨他,他現在到底有多不堪,讓她這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