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悽然,庭院裡散去了冰冷嗜血的氣息再次恢復了寧靜。燈火昏暗,搖曳生風,房間靜的可怕,楚蕭寒就連一絲微弱的呼吸也不敢發出一聲,只是為了凝神,怕再次為她身上的傷再添疼痛。
楚蕭寒取下冰冷的黑色面具放在一側,眸光心疼悔恨的看著氣息微弱的沐瑾萱。
他顫抖著雙手為她拭去身上的衣袍,看著她被打的鮮血淋漓的臀部,心中一痛,顫抖著拿出錦帕輕柔的為她擦拭著。
他的動作很輕,即使如此,昏迷中的沐瑾萱仍舊因為疼痛而悶哼出聲,他愈發的抿緊薄唇,手上的動作更輕。
做好一切,已是一炷香後,他的動作一直很輕,生怕弄疼她,看著她臉頰上的傷,心疼的眸子泛起一絲冷婺,她輕柔的拭去她面頰上的血跡,看著那一道刀口,心裡一沉。
雙眸一直盯著她的面頰,半晌他微微斂眸,握緊雙拳,緩和會自己的情緒,為她上了點藥。
「丫頭,我一定會只好你的臉,一定。」他輕吟出聲,嗓音含著濃郁的愧疚和悔恨。
丫頭,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楚蕭寒心中悔恨,卻為時已晚,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選擇這一條冒險的路去走,到頭來他已經傷了她,卻沒想到在她創傷的心口上再捅一刀。
他看著她不安的睡顏,薄唇抿的愈發緊,緩緩伸手,將她鬢角的碎發別至而後,輕吟出聲,「丫頭,你那麼相信凌玉,那麼相信凌尋,但你何曾相信過我?」
他苦澀一笑,抬眸望向窗欞處,周身瀰漫著淡淡的憂傷,「你累了,也只能在我懷裡休息,你痛了,也只能在我懷裡痛苦,我絕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與我分享你的一絲一毫。」
他微微斂眸,看向她的睡顏,唇角的苦澀愈發的深邃,「丫頭,既然你那麼相信凌尋,我會讓你一步一步的走進去,看看他的真實世界,看看他到底是對你真心還是假意。」
龍殿內,一室的清冷華貴,冰冷的地板上跪著一排的侍衛和宮女,個個都瑟瑟發抖的低頭看著地面。
「今日你們怎麼對待沐瑾萱的,朕便讓你們一個個還回來。」
楚蕭寒坐在龍椅上,眉目清冷寒涼,看著門外進來的價格禁衛軍,他冷聲吩咐,「把他們全部壓下去,沒人各打一百大板,臉上全部毀容,將他們扔到宮外自生自滅。」
「不要啊,皇上,是皇后娘娘逼奴才們做的,皇上饒命啊……」那些侍衛宮女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面色煞白,有的攤在地上,被禁衛軍拉下去。
大殿內恢復一片寧靜,半晌,殿門想起一道聲音,若陵迅速跑了進來。
「查出來沒有?」楚蕭寒淡淡出聲,眉宇間含著一絲疲憊。
若陵眸光暗淡,亦有一絲痛苦閃過,他緩和了半晌才道,「屬下查到了,引走凌玉和凌尋派來的那幾個暗衛是被程殞的人引走的。」
聞言,楚蕭寒驟然蹙眉,抿唇凝思。
「皇上,沒想到程殞的人本事不小,竟然滿過了皇上的耳目,這次也是程殞的人引走了凌玉他們,屬下這才稟告皇上的,現在凌玉已經回到庭院了。」
「嗯。」他慵懶的靠在龍椅上,薄唇噙著一絲若有無的疾風,「若陵,接下來的事,暫時不用去管,既然有程殞的人保護沐瑾萱,我們就做自己的事情。」
「是,皇上。」
若陵心中暗嘆,當時在圍場時,三國皇帝全都去了密林深處,明則是狩獵。
其實,暗地裡是在較量,他當時得到消息,皇上有了危險,他便急忙趕去,誰知到了哪裡便見到了皇上,他一個人悠閒的坐在懸崖邊上觀賞著風景,讓其他兩國皇帝斗得熱火朝天。
他曾問過皇上,為何不和他們斗?
皇上告訴他,「那兩國皇帝中看不中用,有權無勢,真正的勢力都在程殞和莫風鳴手上。
他說,想必那兩個人也躲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賞著風景。」
頓時若陵便心中明了,皇上的意思很明了,兩國皇帝有權無勢,他若是參與了鬥爭里,那程殞和莫風鳴必會趁機鑽入他們大安朝的勢力內,以此剿滅大安朝。
那次在圍場實則是打獵,其實是一場爭風奪勢的較量,也決定著一國的命運。
只是沒想到鬥爭進行到一半,營長那裡出了事情,古悅死了。
「若陵,朕不反對你愛凌玉,朕只要你理智判斷任何事情。」楚蕭寒的聲音打斷了若陵的思緒,也讓他側心中一痛。
他微微斂眸,雙手緊緊抱拳,沉重道,「屬下定當理智對待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