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門外響起一聲淡淡的敲門聲,沐瑾萱微微一怔,心裡升起一絲疑惑。林肅每次來都是不動聲色,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未發出。
「進來。」她側眸看向房門,隨著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銀灰色著裝的男子。
他渾身都被銀灰色的布料包裹著,只露出一雙含著冰冷的眸子。
沐瑾萱驟然拔出腰間的匕首,冷冷的凝著進來的男子,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可以察覺到他的武功很高,她根本不是對手。
但看樣子他似乎對她沒有殺意。
「你是誰?」她謹慎戒備的靠著窗欞處,待會若是有任何危險,她可以在最快的時間跳出去。
「我對你沒有任何殺意。」溪風冷冷出聲,他緩步上前,周身縈繞著冰涼的氣息,一雙眸子落在她身上。
沐瑾萱緊握匕首,蹙眉瞪著他,「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溪風緘默不語,他沉默了半晌,從腰間拿出一封信函放到桌子上,指尖敲了敲信函,「東西放這了。」
「你為何要給我信函,你是誰的人?」沐瑾萱看出了他並沒有殺意,便放下匕首,緊緊凝著他。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反正我不會害你。」溪風扔下一句,便出了房門。
房門被關,冰涼的寒風也被阻隔在外,沐瑾萱躊躇的走到桌邊,雙眸一直望著桌上的信函,心裡驟然一揪。
她沒看錯,這信函上的字跡是……凌尋的!
怎麼回事?
凌尋真的出了事?
還是有事情耽擱了?
她幾次問凌玉,凌尋怎麼樣了?
可是她一直都是吞吞吐吐的,難道真的是凌尋出了事?
她迅速打開信函,看著裡面的內容,面色越來越白,心底越來越慌,她驟然走出去房外,雙手剛碰上門栓,一道冰冷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想好了明天晚上我來找你。」
沐瑾萱心中一跳,她快速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空無一人。
他到底是誰?
他把凌尋怎麼了?
沐瑾萱微微閉眸,掩去眸中慌亂哀痛的情緒,手掌死死的攥緊信函,一股無名的怒意和無措湧上心頭。
「沐小姐,你怎麼了?」房門被開,碧玉披了件外衣走了進來,沐瑾萱回眸看向她,快速將手中的信函塞在袖袋裡。
她的動作很快,但卻顯得慌亂,還是被碧玉察覺,碧玉眸光微微一凜,她不動聲色的走到她身側,抬手挽住她的胳膊卻被沐瑾萱避開。
「沒什麼事,你睡去吧。」沐瑾萱始終不相信碧玉,她總感覺碧玉很有可能是楚蕭寒派來監視她的。
她不想讓碧玉知道的太多,對她不利。
走回房間,她關上房門,阻隔了碧玉望過來的視線。
碧玉站在外面,眉宇緊蹙,她剛剛若是沒有看錯,木瑾萱手裡拿的是封信函!
而且看她的神情像是再找什麼人?
忽然碧玉想起了什麼,四下看了一眼,便回到了房間,她看著床榻,一種疑惑油然而生。
她剛剛只是躺在床榻上休息片刻,但是有那麼一會她感覺自己頭昏沉沉的,眼皮打戰,只是一瞬的時間,她便睡著了。
方才還是聽到了沐瑾萱的腳步聲,她才驟然清醒過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瞌睡了,累了。
可是現在細細想來,根本不是!
有人對她用藥!
也可能是無色無味的迷香,能讓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一瞬間不知不覺的睡過去,這種迷香只有閩崇族人才有。
難道說,那封信函……
一天的時間,沐瑾萱一直過的恍恍惚惚,心情沉重,而林肅昨夜也沒有來,今天一早她去找凌玉,具體的問一下凌尋的事情,可是她一天都沒有找到凌玉,好似她不在皇宮了一樣。
想起昨夜那個銀灰色的男子,沐瑾萱驟然想起了周楊,當初她在古悅帳篷差點被人殺了時,是周楊出手救得她。
而他當初穿的就是這身衣裳,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夜晚的涼風襲襲蕭瑟,清灰的地磚上鋪了一層淺淡的月光,讓整個彩司殿都透著一絲孤寂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