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情況緊急,認為唯一能護得了你的是楚蕭寒,你知道他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眼睜睜的被自己的手下護送到別的男人身邊他的心有多痛嗎?
他為了引開大長老,為了引開大長老身邊的行屍,利用你的披風上的氣味將他們引到了荊山,而他也因此掉落荊山下,身中劇毒,他一直在這裡呆著一直。
因為這裡的環境和花草可以抑制他體內的毒性,他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不想讓你增加負擔,是我看不過去了。
我也看出了楚蕭寒已經不愛你了,所以才讓溪風把你帶出來,而溪風交給你的那封信函也是我仿照哥哥的筆跡寫給你的。」
凌玉的話猶如重拳般擊打在她的心頭,沐瑾萱踉蹌著腳步,垂眸望著地面,眸底駭然而慌亂,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凌尋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一直以為是莫風鳴看在她長的像藍歆的份上所以才放棄對她的追殺。
卻原來一切都是凌尋在幫她。
她發覺自己欠的凌尋太多太多,多到她覺得壓抑,覺得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凌玉看著她的模樣,心中一嘆,她本不想告訴她這些可是看到她在排斥哥哥,她心裡就不舒服。
哥哥為她做了這麼多,為何不能告訴她,她不能讓她一直誤會哥哥。
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看向遠處,腳步仍是有些虛浮,胸腔里更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不上不下。
然喉間一股腥甜,她硬生生吞咽下去,雙手緊緊握住。
她發覺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來,快要讓她承受不住,而她似乎從來到這裡就感覺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
身體的體質變弱了,而且內力也不能用了,難道是這裡的花草在克制著她的內力?
凌玉說那些花草可以壓制凌尋體內的毒素,而她的血可以救治凌尋的,難道是她的血和這些花草相剋?
她抬眸掃了眼凌玉,微微抿唇,她擠出手臂上乾枯的血跡,那些血順著她的手臂落在花草上。
凌玉看了她眼,立即知道她的意圖,她面色微微一白,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手臂上的血落在花草上,只是一瞬間那些花草邊變得枯萎,失去了生息。
沐瑾萱猛然怔住,她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滴了一滴,那些血落在花草上,再次枯萎。
原來真的是這樣,她的血,而她的內力也是被這些花草散發的氣息所壓制。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的血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瑾萱抬眸看向凌玉,眸底泛著複雜之色,她呢喃出聲道,「凌玉,這是怎麼回事?」
她看出了凌玉剛剛是想阻止她,她到底隱瞞了什麼?
「沐姐姐,你的血我也一時解釋不清,咱們先走吧。」凌玉面色有些慌亂,她上前想要拉上沐瑾萱的手,卻被她再次避開。
「凌玉,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騙我,看來是我想錯了,是我錯看了人。」她後退兩步望著她,眸底泛著失望和諷刺,「凌尋為了我做了這麼多罵我知道自己一輩子也還不清,但是若我的血能救凌尋,那就當報了他的恩。」
話落,沐瑾萱轉身離去,背影決然而蒼涼,她望著遠處,苦澀的勾唇,身後傳來腳步聲,眼前人影一晃,便見到凌玉走到了她身前站著,眼眸緊張慌亂的望著她。
她雙手緊緊抓著沐瑾萱的雙肩,一字一句道,「沐姐姐,我們並沒有要傷害你,哥哥更沒有,哥哥也不知道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他喝過你的血。」
沐瑾萱身軀微微一僵,她緊抿唇畔,平靜的看著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拂開她的雙手,向前走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是多麼難受。
凌玉腳步踉蹌了幾步,轉身看著她決然的背影,雙手緊緊攥起,心裡難受苦澀,她大吼道,「我說過了,這一切所有的事哥哥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我自己所為,沐姐姐,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哥哥,因為他一無所知,心裡只有你。」
走在前面的沐瑾萱腳步頓了頓,她微微閉上眼眸,袖子下的雙手緊緊攥起,唇角更是牽起一絲譏諷的弧度,她平淡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她的聲音很淡,淡到微風輕拂,她的聲音已經散開,望著她的背影,凌玉憤然垂眸,眸底溢滿了清淚,她不想如此的。
她更不想去傷害她的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回到房屋,沐瑾萱站到門外,靠在柱子上,仰天望著遼闊的天際,心裡混亂,難受,酸澀,更多的是無奈彷徨。
「萱兒,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虛弱的聲音透過沉重的竹門傳出,沐瑾萱眼睫輕顫,她側眸掃了眼只有一門之隔的房間,心裡的芥蒂始終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