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垂眸不語,待身邊的人徹底離去,她便坐在地上,望著繁星的夜幕,察覺到身後的腳步,她諷刺一笑,卻並未回頭。溪風和凌玉互望一眼,眉宇緊蹙,眸底亦是划過一絲疑惑。
「沐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凌玉上前坐在她身側,側眸淡笑的看著她,溪風站在她們身後,眉宇緊蹙的望著四周。
沐瑾萱亦是淡淡一笑,卻並未回眸,依舊望著夜幕,「我只是想有一個自己的空間而已。」
她的笑含著無奈可一絲悲涼,襯得她整個人都有種淡涼的疏離。
心中一緊,凌玉緊了緊雙手,她抬手拉住沐瑾萱的手臂,淡笑道,「沐姐姐,玉兒想問你一個問題。」
溪風眸色一顫愛,他看向凌玉,心中有些清楚她要問些什麼。
「問吧。」沐瑾萱淺淡一笑,依舊是望著夜幕,似乎對所有的事都不為所動。
凌玉抿了抿唇,垂眸望著地面,躊躇了許久才出聲道,「沐姐姐,你對我哥哥有一絲愛嗎?」
似是不意她會問此,沐瑾萱側眸微微挑眉看著她,看到凌玉漆黑的瞳眸緊緊凝著她,她勾唇淺笑,「你問這個作何?其實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看著凌玉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她再次看向夜幕,但勾起的唇畔卻多了一絲涼意,她淡淡道,「其實你只是想要我一個肯定的答案,想要聽我親自說出口而已,但是,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
「為何沒有?」凌玉垂眸看著地面,雙手緊了緊,狹長的眼睫掩去了眸中的複雜冷厲,還有一絲淡淡的期盼,「我想聽你心裡最真實的答案,哥哥她更想,但他卻更怕聽到,因為他怕聽到是自己最怕的。」
她看著沐瑾萱的側顏,看著她涼薄勾起的唇角,她驟然移開視線,雙手也攥的更緊。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她側眸看向凌玉,眸色淡然冷漠,「你應該很清楚,我現在沒有任何心思。」
她起身掃了眼坐在地上的凌玉和身後的溪風,淡淡道,「我回屋了。」
踏著冰冷的荒地走向長滿花草的地界她的心也跟著沉下去,或許他們將他安排在這裡……
確切的說或許是囚禁在這裡,許是他們知道了她血液的問題,這些花草可以抑制凌尋體內的毒素,也能壓制她體內的內力,是怕她逃走嗎?
「玉兒,你不該問她這個問題。」溪風上前拉起她,掃了眼離去的沐瑾萱,眸色幽深複雜。
「我必須要問清楚,不然我……」她頓住聲音,撇開溪風的手追隨著沐瑾萱的身影走去。
看著她們一前一後的身影,溪風重重嘆了口氣,緊隨著凌玉的步伐而去。
也不知凌尋這次是為了何事,他忽然發覺,沐瑾萱的存在似乎……阻擾了許多事情。
…………
明亮的竹屋內,背光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在他的身側站著一個冷冰冰的男子,渾身透著死氣,身子冰冷僵硬。
外面的房門被推開,凌尋單手捂著唇畔輕咳一聲,他蒼白的俊顏泛著一絲冰冷,走向桌前,他為看站著的男子一眼,逕自坐在竹登上。
「大長老,現在可以告訴本王到底當年發生了何事嗎?」他抬眸冰冷的掃了眼大長老,端起茶杯為自己添了杯暖茶淺酌。
大長老抬眸亦是看著他,泛著陰氣褶皺的面容浮起一抹冷笑,「王子,我當初也說過了,你的父母在五年前被楚蕭寒的人斬殺就因為王上在他們大安朝招收了弟子,才被楚蕭寒斬殺。」
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凌尋抬眸看向大長老,語氣依舊冰冷,「本王要聽的不是這個,這句話你對本王說了五年,本王要聽的是所有。」
他放下茶杯,眉峰微挑,指尖緊緊捏著茶杯,「大長老,本王必須要知道當年的所有事情,包括離歌。」
離歌兩字明顯讓大長老眸色一沉,「王子,當年的事很複雜,參與當年的斬殺一事裡面牽扯了太多的人,而下令斬殺王上的人正是楚蕭寒,所以目前先解決了楚蕭寒,我們在決定其他。」
「當年的事還有誰參與?」凌尋眸色一凜,周身更是縈繞著冰冷的氣息。
「這件事以後再說,目前先解決楚蕭寒。」大長老起身走向竹窗,在凌尋看不到的地方眸光泛著狠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