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尋,我明天要離開。」她整理了一番衣裳,決定告訴他,她真的不願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凌尋抬眸凝著她,驀然間上前將她抱在懷裡,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吸取著她身上的氣息,感受到她僵硬的身軀,他沉悶出聲,「萱兒,不要走,好嗎?」
望著外面的風景,沐瑾萱微微閉眸,她知道凌尋對她的好,可是正因為這樣,她再也承受不起,這次對他的恩她應該已經還清,她不想再欠他任何情了。
「對不起。」她淡淡出聲,卻難掩聲音中的決然。
他的手臂一僵,起身垂眸看著她決然的深情,心底一痛,他怒吼出聲,「萱兒,為什麼?難道你還在想楚蕭寒嗎?他不愛你了,他將你傷的那麼深,你難道還看不清嗎?」
怒吼的聲音震徹在耳畔,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猛然推開凌尋,冷聲道,「那是我的事,再者,我也不會去找他,我與他之間早已沒了牽連。」
「既然如此,為何不留下,為何你當初願意承受楚蕭寒的愛,卻不願接受我對你的情,我到底有多不堪,讓你避之不及?」
他沉痛的聲音泛著沙啞,讓沐瑾萱的心一顫,她看著他,蒼涼一笑,「不是你不堪,而是我配不上你,我的容一毀,我的名聲也沒了,所以,不要逼我。」
她拿起桌上的包袱轉身離去,眼前一花,便見凌尋站到她面前,眸含深情泛著傷痛的神情看著她,「萱兒,你寧願自揭傷疤也不願接受我,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這些。」
「可是我在意!」沐瑾萱推開他,看著他措防不及踉蹌了幾步,她移開視線,諷刺勾唇,「我想要的很簡單,我只想找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地方,我想要躲開你們所有人,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下去。」
她哽咽出聲,雙手緊緊揪著包袱,祈求的看著他,「所以,凌尋,你不要再逼我,也不要為難我,若你真的是為了我好,那就請你放開我。」
凌尋震驚的望著她,腳下虛浮的晃了幾步,雙手緊緊握起,他勾唇苦笑,「你真的想要離開,想要一個人嗎?」
他的話很有深意,在沐瑾萱聽來更多的是諷刺,她冷聲道,「所以,不要勉強我。」
凌尋沉痛的閉上眼眸,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再睜開,眸底已是一片柔情,卻隱隱可見一絲堅定的冷然,「沐瑾萱,這是你說的,日後若是你在受了楚蕭寒的傷,我絕不會在放你離開,永遠不會,哪怕是囚禁,我也要將你囚禁在我身邊。」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你走吧,我不會再攔你。」
他方才的堅韌決然讓沐瑾萱心中一顫,心裡竟然萌生了一絲恐懼的意味,她緊了緊手中的包袱,壓抑住內心的異樣走向外面。
忽然她頓住腳步,凌尋側眸看著她,頹然失望的眸底泛起一絲亮光,他緊緊凝著她,希望她可以回來,可以回到他身邊。
「其實那晚你早知道救了那個女人的人是我,對嗎?」
凌尋身軀一震,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眼眸輕斂,他淡淡出聲,「是。」
唇畔牽起一絲若有無的自嘲,她輕聲一嘆,「凌尋,謝謝你。」
她緊握包袱決然而去,身後傳來凌尋的聲音,「溪風,安全護送沐瑾萱出谷。」
沐瑾萱頓了頓腳步,輕輕斂眸,掩去眸底快要溢出的清淚。
她與溪風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上,她可以感覺到溪風幾次想要與她說話,許是因為她的冷漠和決然,讓他又不知說什麼,而她也感覺到溪風身上的冷意和敵意,似乎是怪她對凌尋的絕情。
出了谷,沐瑾萱掏出一封信函交個溪風,「把這封信函交給玉兒。」
她抿了抿唇,不去看溪風冰冷的面容轉而離去,走的無情決然。
「即使玉兒做錯了什麼事,那也是她無法去避免的,她始終將你當成她的姐姐。」溪風看著她的背影,見她的步伐微微一頓,他接著道,「其實也也在懷疑那晚的芒市是玉兒所為,對嗎?」
他的聲音很冷,冷到聽不出一絲情緒,但可以聽出他對凌玉的擔憂和心疼。
沐瑾萱頓住腳步,並未回頭,「難道不是嗎?」
溪風諷刺冷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吼道,「沐瑾萱,玉兒雖然做了傷害過你的事,但她絕不會殺你,因為在她心裡,她始終將你當時自己的姐姐,其實那晚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我知道。」沐瑾萱淡淡出聲,卻可以聽出她聲音里的一絲僵硬。
溪風嘲諷冷笑,「你知道什麼,你可知你放過雨紅有何後果?你可知雨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