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凌尋身體不好,楚蕭寒傷又重,她放不下。
唇畔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他回身看向她,「怎麼,不相信我?」
沐瑾萱心裡一窒,「怎麼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在外面等著。」凌尋面色微微泛著冷意,她抿了抿唇,雙手絞在一起,看了眼仍舊昏迷的楚蕭寒,這才不舍的走出去。
在她的剛邁入門外時,驟然聽到凌尋的聲音,「萱兒,若失我與楚蕭寒只能活一人,你希望那個活的那個人是誰?」
她猛然轉過身看向凌尋,眉宇緊蹙「凌尋,你……」
「告訴我。」凌尋緊緊凝著她,似是她不說他不罷休一般。
她的目光在凌尋和楚蕭寒之間徘徊,最終她的目光落在凌尋身上,雙手也緊緊攥起,周圍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我只希望你們兩人都活著,死的那個人是我。」
「萱兒!」凌尋面色一冷,雙手也驟然緊握,「好好活著,不要再說這個話。」
沐瑾萱總感覺凌尋今晚有些怪異,卻說不出哪裡怪,她點了點頭,「凌尋,累了告訴我。」
帶上房門,她站在外面,阻隔了房中的視線。
凌尋微微閉眸,掩去眸底的落寞和沉痛,轉身看向楚蕭寒,此時昏迷的他已然睜開了雙眸。
「你不該如此,我的毒已無藥可醫。」凌尋緊蹙眉宇,彎身替他包紮療傷,蒼白的俊容更是泛著一抹隱忍的痛。
楚蕭寒微微斂眸,「對不起。」
他現在唯一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是他害了他,當初若不是他讓他服下了毒藥,也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他這五天一直在尋找解掉凌尋身上的毒藥的解藥,可是一無所獲。
手臂一僵,拿著紗布的手繼續包紮著他的傷口,凌尋舒展眉宇,眸底漸漸散出一抹釋然,「無事,命中注定而已。」
「你不恨我?」楚蕭寒挑眉望著他,許是藥物的作用,讓他的身子有些緊繃,就連俊容也緊繃著。
微微斂眸,凌尋替他包紮好,起身走向竹窗,修長的身姿有種飄渺的感覺,他的聲音卻異常堅定,「只要你不再傷害萱兒,我自然不會恨你。」
雙手微微一緊,他望了眼緊閉的房門,「放心,沐兒是我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最好如此。」凌尋轉身走向他,垂眸看著虛弱的楚蕭寒,半晌他從袖袋拿出一枚玉佩,那個形狀和玉質讓楚蕭寒身軀一震,「你要做什麼?」
凌尋斂眸,目光始終望著玉佩,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像是在懷念什麼,又像是在決定什麼。
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意圖,楚蕭寒面色極冷,「凌尋,關於你的事你最好自己向離歌解釋,還有她的身世你最好自己去說,她的身世別妄想我能告訴她。」
面色一頓,凌尋緊了緊手裡的玉佩,沉默了半晌才道,「身世離歌已經知道了,所以我想讓你將這枚玉佩交給她,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什麼?」楚蕭寒猛然坐起身,卻牽起了傷口,一絲血液驟然流出,他卻仿若沒看見,他揪著凌尋的衣領冷冷的瞪著他,「凌尋,你這樣會害了離歌,並且還會連累沐兒。」
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讓原本沉默的凌尋驟然一怔,他看著手中的玉佩,眸色迷茫,「關萱兒何事?」
「關她何事?」楚蕭寒一把揮開他,面色冷厲寒涼,「凌尋,你不是傻子,從沐兒的血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凌尋一震,錯愕的看著楚蕭寒,握著玉佩的手也驟然一緊,他佇立在那久久未動,心裡的震撼已經無法形容。
抿了抿薄唇,久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猛然上前,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目光緊緊凝著他,像是要確認什麼,「你是說萱兒她可能……
」
「你心裡清楚就好!」楚蕭寒掃了眼門外,示意凌尋沐瑾萱還在外面,凌尋身軀猛然一顫,他鬆開雙手,後退幾步,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垂眸看著手裡的玉佩,心裡複雜悔恨!
當初他曾經照過離歌,將所有的事告訴了她,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吧萱兒牽扯進來。
是他錯了,他本想讓萱兒一生無憂,想讓她不要再遇到任何危險,可是他卻親手將他推到了懸崖邊緣。
「凌尋,這件事決不能讓沐兒知道,不然我定然會踏平你們閩崇族。」楚蕭寒躺會榻上,蒼白的容顏泛著寒涼的冰霜。
「我不會。」凌尋收起玉佩,轉身離去,「楚蕭寒,希望你也能護萱兒一生無憂。」
一生無憂?
楚蕭寒垂眸,眸底暗沉幽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