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前面的伤口。”顾少霆说完，伸手去掀起她的衣服。
程佳恩却一脸调皮的看着他，“想占我便宜啊？”
男人无奈的扯了下唇角，一脸嫌弃的道，“你有什么便宜可占？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
“我这么差你还喜欢我？”程佳恩故意逗他。
“是啊！我瞎嘛……”男人瞥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数个被碎石压破的伤口上。
此刻，上面虽然涂了药，并且被纱布遮盖着，但即便这样，他只看了一眼，还是感觉心里疼的要命。
“这里，疼不疼？”男人心疼的扶着伤口处，目光担忧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儿，直到现在他都不敢想象，万一他晚去了一步，那后果……
“不疼！”程佳恩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将他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眸色也变的深沉了起来，“疼的是这里……”
男人眉色微收，拿起手机便要给秦沐枫打电话，被程佳恩给阻止了。
“是那时候疼，不是现在！”程佳恩目光幽深的望着他，“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男人疼惜的望着她，温柔的目光带着一丝担忧。
“我在想……”程佳恩深吸一口气，目光看了一眼窗外，这才继续道，“若是我死了，你……会哭吗？”
一刹那，男人的眼眶不由湿了起来。
他轻轻的将女儿拥在怀里，良久之后才开了口，“不会！”
程佳恩轻轻的将他推开，目光有些哀怨的看着他，“你也太铁石心肠了吧？怎么着我们也算是统一战线的革命战友，我都死了，你为我掉一滴眼泪都舍不得，绝交！”
看着女孩儿有些生气的神色，男人无奈的笑了。
他不会哭，因为她死了，他还会在吗？
只是，这些话，他又怎会告诉她？
又怎会在她原本就沉重的肩上，再增加那样的负担？
男人轻轻的握住女孩儿的小手，望着手背上那一道道的划痕，心隐隐的疼了一下，但抬头之际，脸上的那份幽深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饿了吗？我让陈嫂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还让御鼎楼的厨师，专门给你做了烧仙草，你想先吃哪一个？”
听到吃的，程佳恩眼睛不由一亮，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有些失望。
“没胃口……”
程佳恩说完，她的肚子便咕噜一声响了起来。
她迅速的按住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一脸哀怨的看向了窗外，她好饿，可她有点儿生气。
自己都那么生死攸关，差点儿就死了，他却不舍得为自己掉一滴眼泪，她心里难受。
亏她还在临死那一刻想着他，亏她还念念不忘，想要来生跟他在一起，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男人看着她使小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就因为一滴眼泪？”
程佳恩转头看他，赌气式的问，“那换作是你呢？如果我不哭，你会伤心难过，会失望吗？”
“不会！”顾少霆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反倒希望你把我忘掉，然后开开心心的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