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皆有前因後果,若是李媽媽去世前除掉譚福生一家,也就沒有原主被譚若瓊推倒身亡一事了,喬蘿也就沒有機會穿越過來重活一世了,說不定原主還會死的更慘。
喬蘿心想,既然有什麼神奇的力量讓她重活一世,她是魂穿也好原主也好,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她必須竭盡所能了。
到了這種地步,後面要做的事件件驚心要命,關鍵時刻需要的是得力且靠得住的合作夥伴,她和阿璇只有共同強大起來,互相信任互相配合,才能走出困境。
反正有著前面的鋪墊,就是她表現的太過成熟早慧,阿璇也不會懷疑什麼,實在不行就說李媽媽託夢給她。
喬蘿抬起頭,稚氣未脫的臉上神色從未有過的堅定:「看來李媽媽說的都是真的,阿璇姐姐,李媽媽是這世上對我們最好的人,她絕不會騙我們的,我們就聽她的吧,到底該怎麼做,我們商量著辦!」
阿璇咬著嘴唇似下了決心:「以前我總覺小姐還小,怕嚇到你不敢說,如今看來李媽媽說的沒做,小姐一旦開了竅,比一般孩子要聰慧懂事的多,我就實話實說吧。
李媽媽病重時交待過我,等你快滿十歲的時候,你會因禍得福變得聰慧起來,但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大的禍事,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守護著你,所以也沒有當回事。
卻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如今老天要收走她,她也沒有辦法,想做什麼也來不及了,讓我千萬保護好你,她保護好我自己,實在不行就出手。
她還說自己並不能確定這些擔憂是否是真的,只是讓我小心留意,還說她把一些重要的事交待給你了,你到時會告訴我的,當時並沒有說酒的事,想是覺得交待給你了。
所以這幾年我日夜擔心,特別是今年,小姐再有兩個多月就要滿十歲了,李媽媽所說的禍事隨時會臨頭,我每天都又愁又怕的卻不知該如何做,想問你又怕嚇到你,弄不好還惹來什麼麻煩,還好小姐到底想了起來,才沒有誤了事。
你別怕,我們找到合適的機會,或者覺得事情不對勁時,就按李媽媽說的做,斬草要除根,一切小心就行,切記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再有兩個月就要滿十歲了?古代只有農曆,如今已經十月初了,喬蘿記得原主的生日是臘月二十,堪堪只有兩個月了,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危機隨時可能降臨?至於要提防的人,應該就是譚福生了,可到底是什麼禍事,會嚴重到何重地步?
她深吸一口氣,渾身發冷,李媽媽為何要交待阿璇在快滿十歲的時候小心保護好自己?難道有人不許自己活過十歲?誰這麼狠毒,容不下一個稚弱的小女孩?從她剛滿月就發落到這裡還不算,還一心想要她的命?難道她那些有錢有勢的親人就沒有一個肯護著她嗎?
難怪她原主近幾年的記憶中總有一種壓抑惶恐的感覺,總感覺譚福生的神色中包藏禍心,她一直就生活在危機重重中,特別是自從李媽媽走後。
心裡又一酸,原主可不就是被人害死了?也許譚若瓊確實是無意的,原主卻還是在十歲生日以前死了,要不是她穿不過來,這些人的陰謀不是得逞了?
看到她害怕惶恐的樣子,阿璇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地勸慰:「別怕小姐,我會拼著命保護你的,有李媽媽提前做的這些打算,我們定能躲過禍事的,以後我們一邊處處小心,一邊找機會,千萬別怕,李媽媽會保佑我們的。」
喬蘿偎在一個十三歲少女的懷裡,心裡卻沒有半點好笑的感覺,反而越發喘不過氣來,如果僅僅是譚福生,他再陰毒也不怕,他到底是奴才身份,有李媽媽的提前謀劃,她們再小心從事,除掉他們一家應該不是很難的事。
最可怕的是他背後一心想要她命的主謀,若是沒有人指使,借給譚福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有禍心,這可是滅門的死罪,除非背後有什麼強大的勢力在指使他,給他撐腰。
要是對方一定要她的命,就算除掉了譚福生,還會派來更狠的人,使出更狠的手段,到時她們如何抗衡?想到銀票和那張房契,喬蘿下了決心。
謀害人命這麼要緊的事,還謀害的是長平侯府嫡出的大小姐,無論背後的主謀是誰,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估計這莊子上真正知道內情的只有譚福生,朱冬梅可能都被瞞得死死的,她們母女雖然刻薄貪婪,卻什麼情緒都掛在臉上,從不刻意隱藏什麼。
那麼和主謀有聯繫的也只有譚福生了,這裡又偏又遠,事情又隱密,估計兩人也只是有重要事情才偶爾聯繫一次,所以除掉譚福生一家之後,主謀之人未必能夠及時得到消息,那段時間就是她們出逃的好時機,只要謀劃好了,說不定可逃出命來。
喬蘿不再藏拙,她抬起頭:「到時我們就去藤州,但是不能一起逃走,我們四個人要一起走很難辦到,若是我忽然失蹤或者我們一起離開,莊子裡的奴才怕擔責任一定會派很多人追我們,到那時我們很難走脫。
就是真走脫了,他們也會四處尋找,肯定還要去侯府報信,我能被扔在這裡十年不聞不問,無論是什麼原因,都說明侯府里的人並不在乎我的死活。
而且李媽媽沒有說讓我們遇到禍事回侯府,卻留下那張房契,說明我們冒然回府未必是好事,所以一定要先穩住莊子裡的奴才。
到時編個理由阿璇姐姐先去藤州,找到田平安後,讓他帶著人充作侯府派來接我的人到莊子上來,把莊子裡的事安排好後,再正大光明的接走我。
這樣莊子裡的人就不會懷疑什麼,也就不會有人很快去侯府報信,等到他們察覺到什麼,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若是安排的好,他們也許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什麼。姐姐你說好不好?」
阿璇先是聽的連連點頭,也十分佩服,小姐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呀,怎麼有這般心機?
她不解地盯著喬蘿,喬蘿神色平靜中帶著幾分期待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她肯定和表揚。
她說出這番話時已經霍出去了,危機步步緊逼,情況已經不允許她藏拙了,她總不能每次都託辭是李媽媽以前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