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機會趁著嬤嬤不在,她讓小滿坐在外間盯著門,喬蘿準備打開盒子,她走時帶走了一串鑰匙,就先找大小合適的試了一遍,卻沒有一個能打開。
就是不知這個木盒子是阿璇特意給她捎重要東西的,還是譚福生的私物?
反正鎖子也不大,就讓小滿幫忙,用火鉗子撬開了鎖,又讓小滿在外面盯著,自己掩上門仔細查看裡面的東西。
盒子裡有一把碎銀子,幾張銀票和印章等物,卻唯獨沒有什麼信件,喬蘿反覆查看一遍,依然如此。也是,要經過好幾個人的手捎來捎去,捎信確實容易出問題,她帶了「一切安好」的口信就行了。
至於銀票和碎銀子,則是用來給嬤嬤有所交待的,要不然平白無故捎這個木盒會讓人生疑的。
只是銀票總共有四百兩卻讓喬蘿很不解,譚福生總共才給了阿璇五百兩銀子,她為何要把大半送回來?也許阿璇是擔心她不在的時候會碰到困難,手有銀子好辦事吧?
李媽媽留下的大部分財物都已讓阿璇帶走,她送回這些也算不得什麼,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裡面的印章是譚福生的,還有他的賣身契和脫籍文書,上面蓋了官府的朱紅印章,按著不知是誰的指印。
譚福生所言不虛,他果真脫了籍,看上面的日期應該就在他去東風鎮的前幾天,他大概是收到了這個徹底放心了,所以才有心思納阿璇進門。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他不知做了什麼或者許了什麼打動了主子,先給了一個甜頭讓他嘗嘗,除了除掉自己,還能再有什麼重要的事?幸好她們先下手為強,否則簡直不敢想像。
也越發肯定譚福生近期和幕後之人聯繫過了,很可能還要再聯繫,如果真是用信鴿的話,說不定過段時間小滿會有什麼收穫。
為了瞞過嬤嬤,喬蘿把印章身契和三百兩銀票收了起來,只留了一百兩銀票和散碎銀子在木盒裡給嬤嬤看,說可能是阿璇為了接濟她們,悄悄捎來的,讓嬤嬤收好。
嬤嬤卻不知想到什麼,看著銀票發了半晌呆,才悶悶不樂地收了起來,喬蘿知道她在心疼阿璇,卻也只能先瞞著她。
轉眼譚福生已經死了半個月,氣侯越發寒冷,也迎來了第一場飛飛揚揚的冬雪,雪並不大,只下了半夜便停了,喬蘿偎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瓊瑤世界,牽掛著阿璇是否平安到了滕州,事情是否順利。
距離她們實施下一個計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本來如果阿璇那邊一切順利的話,隨時都能按計劃過來接她,但是喬蘿覺得最近這幾件事發生的太緊密了,太容易讓人生疑了。
先是譚若瓊母女倆去外地收養男嬰,然後譚福生去找她們,而且一家三口都不回來,然後多年沒有音訊的親人忽然就找上門來接走了阿璇,一件接一件,都在個把月內發生,如果緊接著多年來不聞不問的侯府又來接她,細究起來也太巧合了,簡直疑點重重。
一旦有疑點,就容易有後患,何況譚福生身後還不知有個什麼樣的主子,萬一莊子上的奴才生了疑,找到侯府報信,也是一大麻煩。如果不能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掉,她們就是去了滕州也不得安寧。
等她們離開的時間,一定要把朱冬梅母女倆都帶走,路上想辦法處理掉。
雖然聽起來太狠毒了些,但她們留下卻是最大的麻煩和隱患。她們等不到譚福生回來肯定要鬧起來,或者乾脆找到侯府去,就會驚動幕後之人,所以必須把她們母女倆一起帶走。
所以她和阿璇商議,接她的時間不能太早,就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最晚在臘月初八前回來,因為朱冬梅也是最晚臘月初八前回來,必須等她們回來後才能走。
日子表面風平浪靜的,譚福生因為要納阿璇,也害怕打草驚蛇影響他的計劃,大概走時交待了什麼,所以還沒人敢為難她們。
開始朱冬梅留下的幾個心腹婆子也還不時盯著內院,但到底也顧忌著喬蘿是主子,又沒人指使,時間長了也就鬆懈了,表面上,這算是她們現在最愜意的日子了。
每晚臨睡前,喬蘿又多了一樣事情,就是反覆查看那隻木盒子,雖然翻來覆去也看不出什麼,她還是不甘心,古代的盒子什麼的不是都有夾層嗎?這是譚管事用來保管重要東西的,應該也有,可為什麼找不到呢?難道有什麼機關?
看的多了,她終於看出了端倪,這盒子盒體雖然不是很厚,但也不算薄,大約有前世的十五厘米,可是放東西的空間就顯得薄了些,只有五厘米左右,盒子的蓋子並不厚,只有二厘米左右,相比之下,盒底太厚了,足有將近六七厘米,這不正常呀!
喬蘿斷定,這盒子很可能有夾層,既然打不開,那就強行鋸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