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心卻扭捏起來:「沒有啦,是那個老賤人自已做死,哪裡用我動手,其實說起來都與阿蘿你有關。」
原來自從去年那一天陳蘿和阿璇去田家上課,被伊若水截住訴說委屈和可憐,怪她去莊子上遊玩不帶她,怪她擺家宴唯獨不邀請她等等說了無數宗罪,被蕙心搶白了一頓哭著走了。
後來她不敢再找陳蘿理論,卻整天在男人面前哭訴,田有餘為了哄愛妾開心,差點都暴露了她們的身份,還是她請田慕賢出面才擺平了此事。
本以為此事就過去了,誰知伊若水還不甘心,見陳蘿依舊不理會她,去莊子上遊玩依舊不叫她,年前年後因為小滿出嫁和阿璇及笄擺了無數次的家宴,依舊還是沒有她的份,心中又氣又委屈。
就象往常那樣天天在男人面前撒嬌哭訴委屈,田有餘年歲已大,把男女情愛漸漸看的沒有兒孫重要,也有些厭煩累了一天回來還要沒完沒了地哄伊若水。
特別是上次他無意中對伊若水透了點陳蘿的身份卻被長子告誡,只覺顏面無光,也有些怪愛妾多事。
有些場合根本就不是一個妾能去的,就是能去人家不請她也很正常,讓他一個長輩如何拉下臉去跟小輩說這事?見伊若水依舊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不休,就不象以往有耐心,乾脆找藉口走了。
伊若水又委屈又憤恨,自己被那個狠毒的老女人一碗藥打掉了成形的男胎,到現在都再沒生養,肯定是那碗藥毀了她,可是那個老女人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人家現在兒孫繞膝地位尊崇,老太爺和老太太更是把全部家業都交到她手上,家中所有的事也都是她在做主,那個沒用的男人也只能偷偷攢點私房錢給她花用。
她也是一個女子,也想去跟著一幫年輕人逛街遊玩,也想去學騎馬,也想去參加酒宴,而不是整天困在後院這一方天地中,半點樂趣也無。
可憐自己無兒無女,他又大自己那麼多,將來下場如何誰也不知,卻沒有人體諒她的委屈和可憐,還怪她多事。
她越想越不甘心,不甘心就想生事,所以就去找田家二老哭訴,說那個表小姐是如何地看不起她,對她還不如對一個奴才好。
田家二老幾乎氣死,這個賤人十年來在家裡不斷生事不說,還攀咬上了還是一個孩子的陳蘿,老侯爺的血脈豈是她一個賤妾可以說嘴的?人家憑什麼要把她當回事?
當即派人把兒子叫回來,一定要把伊若水攆出門去,田有餘既氣憤伊若水丟人現眼,卻也捨不得真把她趕出去,為了讓二老消氣,一氣之下扇了她一把掌,還罵了她一頓讓她滾回去,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
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對伊若水,難怪蕙心如此高興,甚至都不管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這個女人真是太能鬧騰了,陳蘿無奈地說:「我來滕州也有一年半了,不知怎麼就礙了這個伊若水的眼,三番五次跟我過不去。
我去我自個的莊子,我在自己家擺宴,我自己買的禮物,我拿自個的錢逛街,當然是想請誰就請誰,想給誰就給誰,她算哪根蔥哪根蒜?我就是不想請她,怎麼了?」
蕙心興奮地問:「好阿蘿,莫非你看出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蘿白了她一點:「這與她是不是好東西無關,這是立場問題,我是站在你和表嬸這邊的,就算她是好東西,我也不會理她!更何況她還不是好東西!
就象阿璇姐姐和王曉菡,哪怕王曉菡把我當皇后娘娘敬,天天給我三跪九叩,我也依然堅定不移地站在阿璇姐姐這邊,絕不會正眼瞧她的!這叫同仇敵愾,懂不懂?」
阿璇嗔道:「怎麼好端端地又說到我身上了?
三個人笑成一團,紅綾慌慌張張地過來了,說是伊若水被老爺扇了一把掌後想不開上吊了,這會人已經放了下來,好象還有口氣,已經去請大夫了。
蕙心兩眼放光:「真的嗎?我要去看熱鬧,阿蘿記著幫我跟夫子請假,就說我家裡死人了!」
陳蘿涼涼地說:「放心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去看看熱鬧就行,千萬別說什麼死人了,兩位老人年紀都大了,小心忌諱!」
蕙心跺跺腳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