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夫人派人送來了酒席,說是和接風宴一個規格,都是挑二小姐愛吃的菜。
喬蘿笑了笑,她已經看明白了老夫人的套路,那就是看重喬楠,因為沒得選擇,力捧喬珠,因為視若心頭肉,然後就是把她踩到底,處處為喬珠讓路。
現在對她還有幾分情面,一是不能做的太過,否則張揚出去侯府就成了富貴人家中的另類,恐怕都沒人敢和侯府結親了,直接受影響的就是喬珠。
二是看在喬楠的面子上,等喬楠走後,估計她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無論長平侯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多麼嚴苛和不喜,所有人都明白將來侯府總是他的。府里的奴才如果還對自己有些敬畏心理,估計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已經用微薄的羽翼開始庇護自己這個姐姐了。
酒宴很快琳琅滿目擺了一桌,拼盤熱菜湯羹麵食,加起來超過二十種,老夫人確實沒有苛待她,挑的菜都是用料講究費功耗時的上等菜品,那一盅海參燒的色香味形俱全,火腿煨冬筍和猴頭菇燉野雞仔鮮香四溢,讓人十分垂涎。
喬蘿挑了幾樣愛吃的,其餘全賞了下去,讓給大家加菜,這些山珍海味可不是奴婢們等閒能吃到的。
飯後喬楠又來了,看來老夫人真的優待他,允許他在府里來去自如。
喬楠說老夫人給她和娘親都送了酒席,菜品都是二嬸安排的,他親自看過,很不錯,還向二嬸道謝了,又託付她照應娘親和姐姐,讓她們不要受苦,二嬸答應了。
二嬸偷偷告訴他一個消息,說是宮中要給即將成年的皇子和宗室子弟,還有郡王以上勛貴聘選妻妾,令宗正寺將勛貴和五品以上朝臣家中十三至十六歲尚未定親的女兒全部登記造冊,還要把畫像收集起來讓宮中初選。
因為還要選側妃,所以庶出的也在內,禮部已經開始查訪,上元節後就開始正式登記,正月底登記完,然後宮中開始聘選。
老夫人已經暗中下了禁口令,不允許任何人提及喬蘿回府之事,特別是對外不能走露半點風聲,又將喬蘿禁足,應該是想壓下喬蘿已經回府的消息,然後將喬珠以侯府唯一女兒的身份報上去,這樣她的親事份量就要重的多。
從現在到聘選結束要半年時間,喬蘿禁足期只有三個月,她懷疑禁足期滿會有人做手腳,比如跌傷、生病什麼的,讓喬蘿依舊出不了院子,提醒他們要小心。
喬蘿聽到這個消息反而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個原因就簡單多了,她又沒想過要和喬珠搶什麼好親事,她甚至都沒想過現在就要定親。
哪怕喬珠做皇后也與她無關,只要自己安安份份過了這三個月,三個月將滿時,不用老夫人動手腳,她就自己想辦法生場病起不了床,等到喬珠的事徹底定下來再說。
她對喬楠說了自己的想法,讓他明天過來拿信和東西,想辦法給陳滄送去。
又和他約定不要每天過來,每兩天看她一次就行,免得老夫人起疑心,至於娘親那裡,他每天過去都沒事,因為他上一次回家就是每天去陪娘親的。
喬楠又告訴她,說這次回家老夫人待他比以前要親熱的多,對他的衣食住行十分上心,雖然比不上喬珠,但比以前不冷不熱的樣子強多了。
雖然父親對他和喬珠一樣愛理不理的,也喜歡板著臉教訓人,喬珠嚇的在他面前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但他還是發現父親看喬珠的眼神要柔和的多,還帶著幾分歉意。
他心裡很不痛快,有些替姐姐抱打不平。喬蘿安慰了他一番,這對母子的奇葩做法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喬楠感到難受和氣憤,是因為還把他們當長輩看,對他們還存在親情的幻想。
而她沒有,從在邢州時她就對老夫人生出了戒心,更別提把她當做什麼長輩,進府見了一面後,僅剩的那點孺慕和期盼都破滅了。
至於長平侯,從知道他把喬楠扔給品行有問題的甄士奇不聞不問開始,就對他充滿了戒心,更別提什麼父女情份,所以只把他們倆當做侯府的兩個內外掌權者,也就不會難受了。
喬蘿又讓喬楠儘快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娘親,她雖然病弱又幾乎被禁足,卻知道侯府所有的底細,也許她知道該怎麼做,這件事必須和她通氣。
反正再過十天就是自己的喬楠的生辰,到時她不露面,就是喬楠不說她也會發現。
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喬楠方才走了,喬蘿獨坐思索一會,心裡漸漸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