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莫名其妙的失蹤,讓卓夫人這些年無數個日夜裡都痛苦不堪心如刀割。
不知道女兒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受著非人的折磨,會不會淪落到什麼不堪的地方,特別是颳風下雨或者天氣特別寒冷的時候,都在擔心她是不是挨凍受餓。
為此她不但四處行善布施,家裡還收留了好幾個流浪乞討的小孤女做丫頭,她對這些丫頭也十分憐惜照顧,希望有人能夠象她一樣好心收留自己的女兒,讓她能夠平安的長大,等著將來回家。
也許是好心有好報吧,她的女兒果真被好心的人心收留養大,終於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而且既然是和長平侯府的嫡小姐一起在莊子,由侯府的忠僕撫養長大。
兩人不但情同姐妹,還被長平侯府夫人認為義女,這樣對她的名聲也沒有什麼影響,如果稍加引導利用,還會讓人覺得她福澤深厚有神靈庇佑,對她的聲名和親事是極有利的。
否則一個被拐走十幾年的女孩子,就是被找了回不,世人的唾沫星子足以毀了她的一生。
卓夫人越發覺得女兒雖然為府中奸人所害,卻擋不住她的好氣運,真正的遇難呈祥因禍得福,念了一聲佛,當即就要給陳夫人和喬蘿下跪。
喬蘿趕緊拉住她:「伯母切不可這樣,當年救阿璇姐姐的是李媽媽,撫養她長大的也是李媽媽和秦嬤嬤,倒是姐姐對我照顧頗多,就象我的親姐姐一樣,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阿璇也拉住她:「娘,我和阿蘿親如姐妹,伯母又認了我為義女,娘不可如此客套,反而見外。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從家中走丟的嗎?」
這也是卓夫人這些年最為糾結痛苦的問題,頓時大急:「你到底是怎麼走丟的?那天你奶娘身體不適告了病,可你身邊近身服侍的人少說也還四個,又怎麼會悄無聲息就不見了?
府里的門戶那麼嚴,你是怎麼出的府?又怎麼會和喬小姐在一起?」
見到了娘親,知道家裡一切都好,阿璇徹底放下心來,也記起了更多的事。
她想了一會說:「那天好象是熱天,大家都在午休,奶娘不在,只有小英陪著我,小英對我說府里有一處好玩的地方,問我要不要去。
當天上午我不知為何很困睡了一覺,那會正好睡不著無聊的慌,就高興地答應了,小英就帶到來到後院,那裡有一個門,卻沒有什麼好玩的。
我很失望,這時一個婆子過來說外面有捏糖人的,還有賣哨子的,還有各種雜耍的,問我要不要去,還說這會大家都睡著,我出去玩一會就回來,再讓小英帶我回自己的院子,就沒人看得到。
我當時就答應了,她讓小英在院子裡等我,就帶我出了門,原來那門沒有鎖。
出去後外面停著一輛馬車,她帶我上了車,說坐車去時間快,我就上了車,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發現我被綁了手腳塞了嘴扔在車廂里,旁邊坐著兩個不認識的布衣女人,那時天都快黑了,我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換上了粗布舊衣。
我怕極了,就哭起來,有個女人就打我,說再哭就把我扔出去餵狼,我很害怕,就不敢再哭。
後來我好象生病了,發生了什麼事根本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躺在地上渾身都很難受,好多人圍著我看。
是李媽媽把我帶回了莊子照顧我,餵我喝藥,我漸漸好了,李媽媽好心想把我送回家,可我年紀尚小,又受了驚嚇,好長時間都不肯多說話,也記不清家在哪裡。
李媽媽沒有辦法,就認我為女兒,把我留在莊子上,說是慢慢替我尋找家人。
卻因為條件有限,我又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就一直沒找到,就一直留在了莊子上,我十一歲那年李媽媽得了急病去世,我就和小姐、秦嬤嬤還有小滿一起生活。
我是怎麼來的莊子上的也記不太清了,嬤嬤最清楚,娘等閒慢問她,她對我也很好,當年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卓夫人聽的又悲喜交加又氣憤又慶幸,驚魂未定地抱著阿璇淚如雨下。
阿璇恨恨地說:「當年的事,一定與那個小英脫不了干係,她後來怎麼樣了,娘親一定要好好審她,說不定能問出幕後之人!
還有那個把我帶出府的婆子,的指使,還有守門的人,為何會無緣無故開了門人卻不見,是她們三個一起聯手害我!
她們和我無怨無仇,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娘一定要問出幕後之人!我絕不會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