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笑了,喬蘿心想好年輕時也不知是何等風華絕代?卻為何落到這等田地?
難道她是前朝宗室或者皇親國戚之女,因為改朝換代才被打入塵埃?可為何她看著越來越眼熟?
「無雙她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喬蘿又驚又喜:「你是說,師父嫁人了?」
阿若的眼光戀戀不捨地從她臉上移開,低頭喝了一口清茶:「算是吧。還記得那個半月湖畔與你們鄰而居的林四爺嗎?」
喬蘿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林四爺?那位雍容俊朗讓一切小鮮肉黯然失色的林四爺?他不是莫名其妙又失蹤了嗎?卻為何又與師父結了良緣?難道後來忘不了佳人妙曲又迴轉了?
她的樣子逗的阿若抿嘴一笑,喬蘿越發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象是在看自己的晚輩,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疼愛和親昵,心裡越發不解。
「林四爺莫名失蹤是因為家中有急事,派人來接他速回,他那時與你們也僅有一面之緣,因此也不好向你們告別,就急著先走了。
你走後沒多久,他就迴轉了,與無雙又打了幾次交道,兩人就看對了眼,無雙不顧一切地要跟他。
我雖然覺得不太好,卻也看得出林四爺是真心喜歡無雙,無雙對我說:「她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喜歡的人,自知身份天壤之別,不求著天長地久,只求能快樂一天是一天。
她答應我,無論以後落得何種結果,她都不後悔。她都這樣說了,我覺得也有道理,佛法說尊從本心,我攔著她她可能一生都不開心,不如隨她去吧。」
喬蘿有些不解,這時候一旦成親就是一輩子,怎麼聽起來不象是真的成親,就遲疑著問:「那位林四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和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若嘆了一口氣:「林四爺是靖國公府的四公子,國公爺的庶弟,名叫林亦寒。」
喬蘿驚的瞪大了眼睛,難怪皇后娘娘要給她賜婚的時候,聽說國公爺為庶出的侄子求娶她,當時許是山窮水盡吧,大家都認為這是一樁極好的親事,哪怕那只是個父母雙亡又不被嫡母所喜的庶子。
如果不是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從中做梗,說不定這門親事就成了,難道是師父為了救她說服了林四爺想的辦法?
可師父為何從不主動找她?甚至連信也不送,難道她和林四爺成親後沒有住在京城?
阿若緩緩地說:「林四爺對無雙確是一片真心,可是以無雙的身份,別說與林四爺為妻,甚至連入府做妾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是青樓女子,哪怕是清倌兒,若要如府,只能做姬,要簽賣身契。
林四爺苦爭不過,後來與家族反目,他髮妻早逝無子,發誓再不娶妻納妾,一生只有無雙一個女人,然後兩人一直住在半月湖畔,逢年過節也不回去,只在國公府有大事的時候回去一趟。
為了表示誠心,他在滕州城裡給無雙置辦了宅子和店鋪,發誓這一生不離不棄。
聽說他髮妻病逝後,他多年不肯續弦,甚至不肯納妾,不許任何女子近身,直到遇到了無雙,因此國公府雖然不滿,也只得接受了這件事,只是不許無雙進門,不肯給她名份罷了。
他們倒也想的開,只要能在一起也不在乎這些,雖然沒有家族的認可,我來之前,林四爺已經在滕州正式迎娶了無雙,三媒六證俱全,兩人結為夫婦。
他們過的很好,夏天住在半月湖畔,冬天住在溫泉山莊,有時也在滕州住一段時間,我也能常常見到他們,你就放心吧。」
喬蘿又驚又喜,半天才消化了這個消息,師父終於如願以償了嗎?兩人從此如同神仙眷侶一般生活在半月湖畔,這簡直是完美的生活。
她又埋怨地說:「師父成親也不告訴我一聲,這麼大的事,我居然半點消息也不知道,沒有一個人對我說,我成親的時候,她都捎來了賀禮,卻不肯寫信告訴我她成親的事。」
「不要怪無雙,那時她還盼著能得到國公府的承認,想等她堂而皇之的進門後再去找你,卻沒想到最後兩人是以這種方式在一起。
兩人在滕州成親後,她本要給你寫信,得知我打算進京訪友,就讓我當面告訴你。」
喬功撅著嘴說:「如果不是婆母要我們來此上香,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師祖。」
今天見到師祖,那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和親切感,讓她不由的在她面前隨意和放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