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妃最擔心兩個孫子,也不願意大過年的家裡有人生病,今年她還想熱熱鬧鬧的過個好年,再說好不容易全家團圓了,如果孫兒生了病,多不吉利呀,立即就同意了兒子的觀點。
趕緊說:「那就不去了,等年後天氣暖和些再說吧,磊兒福兒乖,明天過來陪祖母,祖母讓人給你們做好吃,你們還要試穿過年的新衣呢!」
兩個孩子在喬蘿眼神的鼓勵下又鬧著要去,程錦越給他們一人夾了一個雞腿,笑著說:「磊兒乖,福兒乖,不是父王不帶你們去,實在是為你們著想。
生了病很難受的,還要喝很苦很苦的藥,說不定還要往身上扎針,還不能出府去走親戚,你們聽話,乖乖留在府里,父王給你們帶點心,還會買禮物。」
這兩個孩子大概以前受過針灸的疼,也吃過藥湯的苦,聞言小臉一皺,趕緊說:「那我們不去了,父王多給我們買些東西回來。」
程錦越目的達到,當然有求必應,喬蘿已經無語了,看到雲側妃和段側妃幾個眼中掩飾不住的妒意,越發明白,她的好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如果不是當著婆婆的面,估計她的眼刀已經把程錦越大卸八塊了。
可是還沒有完,查覺她神色不對,程錦越居然說:「明天很冷,王妃穿暖和些,別凍著了,這件披風有些薄,明天把那件狐裘羽緞的穿上,上次見你穿過,又暖和又好看。」
喬蘿咬咬唇,程錦越你不替我拉仇恨會死嗎?
陸太妃輕笑出聲:「越兒雖然記不起事,卻和以前一樣細心,阿蘿不要不好意思,你們是夫妻,怎麼都是應該的,你們明天都要穿暖和些,大過年的,可別凍病了。」
喬蘿不想失禮,抬眉一笑:「謝母妃關心,我會注意的。」
飯罷陪陸太妃閒聊了一會,看著她有了倦意,大家都告辭退下了,程錦越主動說:「你們先下去吧,我再陪母妃一會。母妃你若困了,就躺在榻上和兒子一起說話。
喬蘿臨出門前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知怎地,她總覺得這廝要說的話與她有關,他到底想說什麼呢?
程錦越細心地扶陸太妃躺在暖榻上,給她蓋上錦褥,滿面感激地說:「母妃,雖然兒子失去了記憶,卻也深感母妃這些年維持這個王府的不易,是兒子不孝,讓母妃受苦了。
皇上暫時不會重用我了,這幾年我打算好好陪陪母妃。我已經讓張太醫檢查過,他說我當時一定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身體不但什麼隱疾也沒有,還比一般人更健康,母妃盡可放心。
所以我打算年後就和王妃圓房,儘快生下嫡孫,讓母妃享受兒孫滿堂之樂,不再為一根獨苗提心弔膽。」
陸太妃大喜,她生怕兒子失憶會變得有些傻,或者有些不盡人情,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兒子比以前更貼心。
「好,過完年你們就圓房,不過在府里雜事多,不如你們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好好陪陪阿蘿,母妃就不去了,只要你們夫妻恩愛,儘快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比什麼都高興。」
說完神色一變:「兒子啊,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當年大家都以為磊兒是你唯一的子嗣了,皇上開恩,破例冊封磊兒這個庶子為世子,可如今你好好地回來了,將來肯定還會有嫡子,到那時磊兒如此自處?
不廢他吧,對不住你的嫡子,廢了他,又對不住這孩子,母妃一想到這個問題,心裡就硌應的慌。」
程錦越卻堅定地說:「母妃放心,這個問題我早有打算,磊兒雖是庶出,卻在關鍵時候給了母妃活下去的希望,也撐起了整個安平王府。
他已經封了世子,再廢掉對他太殘忍,他本就聰明健康,又得母妃悉心教養,也擔當的起這個職責,所以這個世子之位只能是磊兒的。
至於嫡子,相信我的兒子一定會有出息,絕不會靠這點祖宗家業過活的,否則也不配做我的兒子,更不配得到世子之位,我也會好好教導他孝悌之道,不會讓他生出不應有的心思。
至於王妃,我看她是真心喜歡磊兒和福兒,又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我一定會說服她的。
兒子也會用些手段,讓她遲些生子,到那時磊兒已經成年,必不會對他造成威脅,皇上那裡,我想我們不主動提出,他必不會過問的,磊兒也是他封的,如果無故廢了豈不是打他的臉?所以母妃儘管放心好了。」
陸太妃心頭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自從確定兒子完好無缺地回來後,她雖然高興,但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
擔心嫡庶之爭毀了王府,擔心兄弟自相殘殺,擔心心愛的磊兒因為親爹回來反而落個不好的下場,為此她雖然高興,卻也時有隱憂,如今這些都被兒子解決了,她怎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