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顧小寧拿著子陵的那件外衣進去,邊朝著程梅走去, 便就對著她說道,「這是子陵的外衣,咯吱窩那兒撕碎了點 ,阿娘幫他縫一縫。」
程梅抬起頭來,聽了顧小寧的話, 剛想笑著說什麼,就見顧小荷已經衝著顧小寧跑了過來,滿臉的淚花,這乍一看,倒是嚇了顧小寧一跳,「小荷怎麼了這是?」
顧小荷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抱住了顧小寧,顧小寧就用疑惑地視線看向程梅。
程梅臉上滿是憂愁的神情,「剛才你二哥過來,不小心碰到了你小妹,小荷就尖叫一聲,又顫抖又哭,直叫著你二哥出去,哎,看來是你二哥拐小荷去戲班子的事兒給小荷的影響很大。」
顧小寧驚訝,「之前好像也沒有過?」
她以為小荷經過那件事後只是膽子變小了,變得非常黏她了,沒想到,影響還這麼大。
「說起來,我還想起來,小荷好像和你阿爹,還有你大哥,甚至是懷樹,都沒那麼親了,那次後,我就沒見過小荷與他們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好像,好像就是連碰都沒碰過,以前,除了你,她可是最黏樹兒了。」
程梅說著,就還想到了這事,要不是今天小荷忽然衝著顧江河又叫又怕的,她甚至還沒重視起來這事。
「哎呀, 小寧,你說小荷這丫頭,不會是……以後都不相信男人了?」程梅哎呦一聲,放下了針線活。
顧小寧沉下臉來, 仔細看著顧小荷的臉,她沉默不語,可臉上還依稀可見一些害怕的神色,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
她在京城的時候,曾經也見過這樣的女人,被男人傷害過後,從此抗拒任何男人,恨他們,怕他們,他們一靠近,就會不自覺顫抖。
「那小荷以後可還怎麼嫁人啊!」程梅愁苦著臉,又心疼,又擔憂。
顧小寧低頭看著顧小荷粘著自己的模樣,心頭雖是心頭,可卻也不覺得嫁人就真的是什麼好事,「若小荷一直這般,那將來,我就養著小荷,我們姐妹兩相依為命也不錯啊!」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程梅嗔怪地看了一眼, 以為顧小寧是在開玩笑,她看著小荷,又嘆了口氣,「只盼著以後小荷能恢復過來。」
這是心病,心病最是難醫。
顧小寧沒把這話說出來,但她得想辦法幫著小荷克服這心病了,她才五歲,這世上有女就有男,她不想以後小荷去了外邊人群多的地方,就畏畏縮縮的害怕。
或許,她可以以後去南亭鎮的時候,帶上小荷,鍛鍊鍛鍊她的膽量。
可她與懷樹也不過十歲,小荷才五歲,他們兩個帶著小荷,未免不太安全,那就讓子陵跟著。
想到這裡,顧小寧忽然記起來上一次去鎮上賣酸菜時,一大早上的, 她就沒見到子陵了。
程梅嘆了口氣後,已經轉過視線了,視線停留在顧小寧手裡拿著的那件外衣上,想著之前她說的話, 忍不住這臉上就露出笑容來,「小荷嫁人還早的很,可小寧你還有幾年就及笄了,長大了,也快了啊!」
她站起來,從顧小寧手裡接過那件外衣,看了看,又笑道,「子陵身高體重,這 你大哥改的衣衫看來還是小了,改天,阿娘給他重新做一套。」
「阿娘,你沒必要對他那麼好,他也就是個過客,在這待個幾天便也是走了,咱們何必對他花什麼心思。」顧小寧拉著顧小荷的手,在炕上坐下,她是有事問阿娘的。
「有些人啊,這遇到就是緣分,以後的事情,咱們怎麼能說得清楚呢?」程梅笑呵呵的,手下已經開始飛針穿線起來。
顧小寧不以為然,只問道,「阿娘,二哥是去陳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