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淡淡的檀香味帶著些許凝重的氣息。
南雲棋看著放在書桌上的這張地圖,看著地圖上標註的這些地方,俊美到漂亮的臉上,兩道劍眉緊鎖著,「這會造成大量災民,齊國邊境同樣會受到影響。」
「正如將軍所言,恐怕已經有第一批逃出來的災民已經在一路往東走了,將軍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唯一好走的路,就是東路這一條。」
站在南雲棋身邊的是趙青,趙青很是理智地分析著情況。
「這他媽一路往東走,那不就是往京城來麼?各地官員怎麼可能讓這些流民進入自己管轄之地?」
暴脾氣的燕柯聽著趙青的話, 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到時候,這麼多流民時百分百會引起暴動!」
趙青看了他一眼,對於他滿嘴爆粗的話皺了皺眉,然後,繼續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而且,大齊那邊應該也會 有不少百姓被沖刷到梁國這邊,並隨著梁國的流民一路東上,這些流民裡面若是混入了什麼人,一旦被各方官員通過進入京城,若是發生了什麼事,便是各方都說不清的,到時候,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可能會發生大齊百姓被屠殺的事情。」
至於究竟是什麼事情說不清楚,還必須要將齊國百姓屠殺, 趙青說的含糊。
但在場的即便不是人精,但都是跟著南雲棋做事的, 也是了解朝中局勢,大約是明白的。
畢竟,大梁幾年前還出過奸細的事情。
「將軍,此事我們現在且就當不知道吧。」站在南雲棋左側的那個身形矮小,長相還有些磕磣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的眼睛骨碌碌的轉起來很快,一看便是極其聰慧,腦筋轉得極快甚至是狡猾的人。
「皇帝本就對將軍你諸多疑心,若是此次災情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人竟是將軍,那後果,恐怕不用我多說,將軍也是明白的。」男人手裡抓著一把花生,說幾個字,就往嘴裡塞幾顆花生。
吃了幾顆花生,又從腰間將酒葫蘆拿起來喝幾口酒,很是愜意。
「聞先生,你克制一點。」趙青看到聞仁那滿嘴的大黃牙, 牙齒上海沾著花生碎,頓時別開了眼睛,有些沒眼看。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 將軍身邊為什麼非要留一個聞仁,那長相,簡直與他們不是一個同等水平線。
「就花生和酒,我還克制什麼啊,肉都沒有。」聞仁又抿了口酒,砸吧兩下嘴,「行了,這件事就這麼著,我去後廚吃肉了。」
說完,聞仁就大搖大擺地出去了,也沒等南雲棋同意直接出了書房。
趙青和燕柯幾人見了,也早已習慣。
南雲棋一直到現在都未曾開口。
燕柯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他剛開口,南雲棋就抬了手。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你們先出去。」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卻透著深思。
趙青和燕柯對視了一眼。
他們太了解自家將軍了,如果將軍真的要現在就把這事上報給皇帝,那可能無論他們怎麼說都沒有用,如今只能希望將軍沒有這個意思了。
南雲棋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整個下午。
卻沒想到,第二封飛鴿傳書在這個時候又傳了過來。
等在書房外面的趙青接過傳信,立刻敲門進去。
「將軍,第二封信。」
南雲棋一直坐在書桌面前,他的面前擺著的也是一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