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寧看著少年靦腆又堅定又認真的樣子，心裡也是很認真的在思考。
思考，她該不該答應。
思考她一輩子不成家的可能性高，還是將來阿爹阿娘著急了就要把她嫁出去的可能性高，又或者是將來或許會遇到一個動心之人的機率高。
她思來想去，確定起碼現在，她是沒有想要 嫁人的心思的。
「江大哥。」顧小寧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以後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準，現在便許下承諾，對你對我，都不公平……」
「小寧，我不會喜歡別人的，我……」
「江大哥， 你聽我把話說完。」顧小寧見他急急地想要解釋什麼，便笑著打斷。
那笑容有些風淡雲輕。
顧小寧知道，男人在許下諾言的那一瞬間，都是認真的，都也曾將諾言當做永不變的承諾。
可時間久了，或許，諾言就成了一句玩笑話。
她經歷的多了，在那些貴府裡面也看多了那些夫人小妾們的事情，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到了那時候，男人們不會記得那些承諾。
「若是那時候，你心中還有我，我也願意嫁給你的話，那麼，我們變如你所說。」顧小寧的聲音，輕輕的，很是溫柔，全然不像是個過年才十一歲的小少女，低頭之間的溫軟令江子鈺歡喜的緊，「如若那時，你不情我不願，那麼，我們還是各自為安的好。」
顧小寧不想現在直接拒絕了，令這少年沒了讀書的鬥志。
這樣，對他也好。
「好。」江子鈺連連點頭，不知怎麼的，心裡還生出了一些急迫感來。
小寧這麼優秀，喜歡她的人將來一定很多，到時候，自己未必有機會娶她了。
顧小寧笑了笑，「那江大哥，我去看看我阿娘的藥怎麼樣了，懷樹雖然機靈，讀書也好像很有天賦，但一些事情上，還是粗心的。」
「好。」江子鈺點頭，目送她從自己視線里離開。
等到了前邊石頭旁邊，顧小寧就看到坐在小石頭上的顧懷樹偷偷看她的樣子。
她走過去，在顧懷樹腦袋上敲了一下，「臭小子，都學會賣阿姐了啊！」
顧懷樹一聽，立馬就不贊同了，連連否認，「阿姐，我哪裡賣阿姐了啊！我……我不過就是給阿姐和江大哥一個相處的機會嘛！」
「哦？」顧小寧在旁邊坐下，看了看爐子裡的藥，這是她阿娘的藥。
「阿姐，這幾天和江大哥相處下來，真心覺得江大哥是個很不錯的人嘛！」顧懷樹對著顧小寧毫無心防，「阿姐，你看啊， 江大哥人長得好看，還會讀書，將來他讀書若是高中狀元了，阿姐就是狀元郎了嘛！原本，我覺得江大娘挺過分的，可是現在，江大娘也看到阿姐的能力了，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那阿姐嫁到江家，將來的日子一定會好過的。」
顧懷樹認真地替顧小寧打算著。
「好啊，我才十一歲，你就想著要把阿姐嫁出去了？樹兒，你說說，平日裡是不是阿姐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