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這一次。
「小寧，阿娘和你說過的。」
程梅拉著顧小寧往後面走了幾步，然後壓低了聲音，提醒顧小寧。
顧小寧便拍了拍程梅，然後安撫著她現在焦躁不安的心，「阿娘，沒事的，這個人不是壞人， 我看得出來，他對我們沒有敵意，就算，他知道外公外婆的事，我想，他也不是敵人，阿娘，你年紀比我大， 這些，該是能判斷出來的，不是麼？」
程梅咬了咬唇。
可是，關於程家的事情， 她一丁點都不想泄露出去，讓人有可乘之機。
她就想帶著自己的丈夫孩子， 安安穩穩地在這世上活下去。
「阿娘，樹兒該讀書的，他不該是在田裡面度過一生的莊稼漢，還有二哥，二哥天生聰明，我想，二哥自己也是不願意在這農田之中度過一生的。」顧小寧說道。
從之前阿娘聽說樹兒要讀書之後的興奮神情，她知道，阿娘的心裏面，也是想讓樹兒讀書的，想讓自己的孩子讀書的。
「那你呢？小寧。」程梅偷偷看了一眼轉頭看別處的聞人悟，又問顧小寧。
顧小寧一愣，「我？」
「是，你想不想讀書呢？」程梅摸了摸自家閨女那秀氣的小臉，問道。
「阿娘，不是世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麼？」顧小寧笑著說道，她可是不想從那些最基礎的東西學起， 那簡直是無聊和折磨的。
程梅搖頭，「不，女子有才是對家族最大的好事。」
「那阿娘也不識字，咱們兄弟姐妹，不是也挺好的麼？」顧小寧笑眯眯的說道。
程梅抿了抿唇，笑了笑， 沒有回答這一句，只說道，「若是有機會，你想讀書的話， 那你便跟著樹兒一起讀書去，這田裡的事情，你也不用一直看著， 你教會別人了，那這田頭的菜依然能長出來。」
「怎麼樣，考慮的怎麼樣了？」聞人悟發誓，他是一個字都沒有去偷聽，只是餘光看到了這母女兩朝著自己走過來，便笑眯眯地問道，同時，他也是能猜到， 這母女兩，肯定是答應自己的要求了的。
「不知道先生是看中誰？」顧小寧眉眼彎彎地問道。
聞人悟實在是喜歡這小丫頭的機靈勁兒，「你二哥顧江河，你弟弟顧懷樹，還有你。」
他也就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跟著司馬小侯爺來到鹽城最大的收穫，便是此，他甚至有些激動，他收了那麼幾個資質無比好的弟子，將來， 該要仰天長笑的吧！
「還有我？先生，女子無才便是德，我便不用跟著一起學了吧？」顧小寧無比抗拒。
可聞人悟卻白了一眼，卻說道，「什麼狗屁話，這都是那些男人不想女人讀書，擔心有朝一日她們讀了書，太過聰慧，壓過男人所擺出的一副道理，不用信那些狗屁話，讀書好，不管是誰，讀書都是好的！」
聞人悟擺擺手，他一句話， 便是否了曾經的大儒曾經留下的一句話。
顧小寧聽了這聞人悟的話，卻是極為喜歡，有這樣思想的男子，在這世間，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