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眼的，是南子陵的眉毛。
長眉飛鬢，那濃眉有一種飛揚跋扈的張揚，再一點點挪開，是那雙本就是知道的如星辰光芒一般的眼睛，依舊很好看。
再往下，筆直如山峰的鼻樑……
殷紅好看的唇瓣，此刻勾著謠言的笑容。
顧小寧徹底將那燈籠拿開， 看面前這張臉的整體。
南雲棋挑了挑眉，那張臉立刻變得生動明艷起來，他笑眯眯的，低著頭，滿臉的笑意都落在這顧小寧的臉上，「怎麼樣，老子這長相是不是天下第一的絕色？」
他一摸下巴， 挑著的眉眼，調侃的笑意。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
但是，顧小寧的嘴巴卻是張成了O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南子陵生的極俊，容顏甚至是美艷無比的，但並不讓人覺得像女人，反而是陽剛十足，剛猛霸道的，一襲黑紅色的長袍，在冬風之中獵獵作響，披散了一半在腦後的墨發隨風飄揚，那雙燕子眸明亮地看著自己，唇角勾著極為好看的笑容。
張揚，強悍，美，俊。
但，這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
顧小寧的手一抖，手裡拿著的燈籠都是一下落在了地上，她的手指顫顫巍巍地伸出來，指著南子陵那張臉。
「你，你，你……」
南雲棋看到顧小寧的臉上滿是震驚，小臉都要泛白了，指著自己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是納悶。
雖說自己生的是極為俊俏的，但是，見到自己如此震驚的樣子，他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南雲棋將顧小寧指著自己的手握住，按下去，「怎麼，被我震撼到了？」
顧小寧伸出另一隻手 來，「你是……」
「是什麼？」南子陵挑眉。
顧小寧嘴裡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腦子裡的聲音卻已經是在叫囂著了。
這是南雲棋！
是大梁第一戰神， 是南家軍的首領！
南子陵，南雲棋……南……
南子陵，南子陵，子陵，子陵……
顧小寧的腦子裡很混亂，很多信息從腦中一閃而逝，沒有背她馬上捕捉住。
但是，有一件事，她卻是明白了。
「你是南子陵麼？」顧小寧憋了半天，順著剛才的話往下說，並沒有暴露自己知道南子陵就是南將軍這件事。
「做不更名，行不改姓。」南子陵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隨後往橋的扶手上一坐，側頭看著她，「不過，老子還有一個名字，你猜是什麼？」
南雲棋擠了擠眉眼，看著顧小寧，想著今天早上的時候，在鋪子外面看到的她對燕柯的那種神情，眼底里便有些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