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堂大夫也看了看顧小寧,視線一觸到她手上的血, 他心裡就是清楚地知道,那血,是新鮮的血, 不是舊傷流出來的血。
顧小寧有些緊張,就怕這大夫戳破了自己的謊言,「我這幾天,一直在看醫書,這些藥材,還都是我自己之前去山上採摘的, 我看著我這傷正好能用到, 所以,就自己熬製了,我還沒去藥鋪里買過藥呢, 畢竟,這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她將手伸了過去。
那大夫辦低著頭要查看。
衙衛盯著那大夫和顧小寧的手,「給我看仔細了!」
那大夫的咬了咬牙,顫抖著手把脈。
他一把脈,眉眼就是跳了跳,顧小寧知道,自己是敗露了的,他知道自己是沒有傷的。
可這大夫沒有說話,然後去查看顧小寧藥爐子裡的藥渣,之後恭敬地說道,「大人,這些都是正常的, 這樣的傷藥,不至於去救一個重傷之人,只是治簡單的割傷的,何況,這般小兒,開的藥方實在是可笑了一些。」
顧小寧聽到這話,鬆了口氣。
這話,代表這大夫壓根不想要傷害顧小寧,也不想要傷害別人。
這個時候,這衙衛派去搜查這屋子的人也回來了。
「怎麼樣?」
「大人,什麼都沒有搜到, 沒有人。」
那衙衛聽到沒有人, 臉上是露出一些失望和煩躁的。
「先把她抓起來湊數。」
那衙衛本想轉身走了,但是看著這顧小寧,想到這顧小寧是與那雲家有點嫌隙的,若是她落到自己手裡,那麼,自己好歹能從這雲家那兒獲得些好處來。
這樣的好事情,為什麼不做?
「大人,我未曾犯事,為何還要抓我?」
顧小寧本以為自己及逃過一劫, 也正在想剛才還在屋子裡的床上的南雲棋怎麼現在一下子不見了,就聽到這衙衛要抓自己,頓時氣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子,大人卻是要抓我,這理由,總是要給出來的。」
「你只要是在這熬藥,便是有嫌疑的,抓起來,也並非有錯。」那衙衛笑了,只覺得這小農女有趣的很。
「大人是認得我的吧, 知道我是那賣酸菜的顧小寧,也知道我與這雲家有嫌隙。」
顧小寧看著這衙衛的臉,忽然笑了。
她一直在觀察這衙衛看自己的目光,當然沒有錯過這衙衛盯著自己像是在盯著這案板上的肉一樣的眼神。
他恐怕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確是與這件事有關,只不過是想拿捏了自己去換好處。
因為她看出來了,所以,此時才能義正言辭地去說這件事。
那衙衛被人看穿了心底是怎麼想的,臉上的神色不免有些難看了起來,看著顧小寧的臉色也有些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