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棋將她的神情都看在眼裡，他的神色更加認真了起來。
就算他是個笨拙的，這下也看出來顧小寧來軍營里果然是有別的原因的，只是不知道這別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了。
「你說吧， 我聽著。」
「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操練，將軍你的身體現在該是很疲憊了吧……」
顧小寧輕聲說道， 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轉移話題顯得很是刻意。
「看來你狠迫不及待和我一起睡覺啊， 丫頭。」南雲棋順著她的話就說道， 臉上帶著笑意，之後，又是說道，「不過不急，你先和我說清楚這件事。」
顧小寧左思右想，來回糾結，兩隻交疊在一起的手緊了緊，又鬆了松，不斷猶豫著怎麼開口。
時間也一分一秒過去。
要不是身下有這個毛毯墊著，她這個時候怕是屁股都坐疼了。
深呼吸一口氣，顧小寧決定不再逃避這件事，而是直接面對，「南子陵，我問你一件事。」
南子陵？
她叫自己南子陵……
顧小寧抬起頭來， 目光直視著面前的南雲棋，神色也已經恢復了冷靜了，當然，是她故意做出來的冷靜。
「問。」
「你假如有一天，有一個人雙手雙腳被砍斷， 舌頭被拔了，丟在你家門前，下著雪， 那人的生命岌岌可危，你會救她麼？」顧小寧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用這樣的假設。
其實，她在問出這樣的假設 時候，也是知道答案是什麼的。
南雲棋必定會救的。
「救。」南雲棋皺了皺眉，「當然救，人彘，將人變成人彘的人， 何等歹毒。」
顧小寧深呼吸一口氣，她又想到之前前世的時候，從元霖那裡聽來的話。
那是她被斷手斷腳之前聽到的話， 元霖是故意將她丟在那戶人家門後的， 按照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那戶人家的主人，對她有意。
至於是什麼意，她也不傻，聽的出來，事男女之情。
因為他說的是，「小寧，怎麼辦，你被那人看上了，那麼，我只能毀了你。」
她想不通，前世的她和南雲棋可是沒什麼關係的， 南雲棋又怎麼會看上自己，她甚至都沒怎麼見過南雲棋。
「那個人是女子，那你有沒有可能是喜歡這個女子的？」顧小寧的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前言不搭後語。
可是她就是很認真地看著南雲棋，等著他的回答。
南雲棋愣了一下，是真的沒想到顧小寧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對於這個問題開始認真嚴肅地思考起來。
半響，他才是皺著眉頭，語氣冷厲，「如果是我心愛的女子，我必將此人碎屍萬段！」
「我問你的是，那個女子，會不會有可能是你喜歡的女子？」顧小寧對於這個問題，忽然有些執拗，雖然知道南雲棋壓根就不知道前世的那些事情， 現在的他也不會知道前世的自己喜不喜歡自己，但是，她就是想要問出來。
「既然對方故意這麼做， 那麼，這個女子對於我來說，必定是重要至極，不論喜不喜歡， 必定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