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議論的聲音本來似乎還是要保持輕一點的，但是，一個個的，越說越激動，那聲音越來越大，大家都是聽到了，顧小寧當然也聽到了。
這樣的污衊， 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可惡的。
秋楓溫溫柔柔的， 聽到這樣的話， 忍不住就要發脾氣了，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上前一步，「我家娘子昨天夜裡一直是在屋子裡睡覺，都沒有出來過，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冬芷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還是站在顧小寧的身邊，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她做不了，你們可以做啊，不是說是女子做的嗎， 你們幾個丫頭看起來都很有力氣，想要捂死這麼一個瘦弱的老太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人群里有人對於秋楓的辯解嗤之以鼻， 是完全不相信的，在他們看來，就是顧小寧殺死了可憐的來奔親的程老太。
「仵作，你可還檢查出什麼來？可否知道她死去多久了？」顧小寧不理會那些人的話， 對自己的婢女的話也沒有理會，只問那仵作。
仵作皺著眉頭，仔細檢查，不放過任何細節，又是檢查了一下那程老太的手，發現她的指甲裡面還有一些泥垢和皮屑的痕跡，像是抓拉著人的皮膚留下的痕跡，還有她的手維持的僵硬的動作顯示，她的樣子，就是被人一根一根手指頭給掰下來的。
「死去不會超過一個時辰，身體還保持柔軟，也沒有完全冰冷下去，死了沒多久。」仵作回答。
秋楓聽了，又忍不住說道，「那肯定就不是我家娘子，我家娘子起來才兩刻鐘的時間。」
顧小寧又問仵作，「您還看出什麼來了？」
「死者在臨死前應該狠狠抓住了別人的手臂，所以，將那人手臂上的污垢和皮膚都扣下來了，真正殺害這老太的人，手臂上應該是有抓痕。」
仵作很是負責地說道。
程虎和程海一聽這個，立刻叫囂著，「顧小寧，你逃不過去了，還不快撩開你的袖子， 讓大家看看你手上的抓痕！」
「女子手臂豈能隨意在外男面前展露？」冬芷上前一步，狠狠瞪了一眼這兩個不要臉的兄弟一眼，提議道，「娘子，就算是檢查， 也該是讓女子 來檢查。」
顧小寧知道， 冬芷不想讓她的清白就這樣被人污衊，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就被人看了身體，再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
「大人， 就從人群里挑幾個女子吧， 我與他們都是不認識的， 他們的檢查， 也可以讓人信服。」顧小寧對著捕快說道。
捕快對於這個提議是聽從的，轉身看向身後圍觀人群里的女子，隨便伸手一點，點了三個人過來。
顧小寧就和這三個女子進了宅子裡。
她當著他們的面，將手伸出來，露出來的是兩截潔白的手臂，那上面，沒有什麼抓痕。
「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如實告訴捕快，你這手光溜成這樣，啥也沒有！」
其中一個爽快的大娘拍拍胸脯，一副會替顧小寧做主的樣子。
顧小寧放下了衣服，掃了面前這三個不認識的女子， 笑著道謝，「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