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婀娜的臉色一下子就通紅起來。
是啊，為什麼誰都可以，他就不行呢？
難道不是因為她喜歡他的原因麼？
難道不是因為她不想在他的面前這樣狼狽不堪的原因麼？
花婀娜咬了咬唇，深呼吸了一口氣， 可是，還是沒有勇氣抬起臉來看著他。
「顧江河，我雖然是秦樓的一名女妓，但是，我也有選擇的權力。」花婀娜的身體顫抖著，強撐著說道。
顧江河笑了， 戳穿了她這一句話，「不，你不可以的，只要有錢，這裡的老鴇什麼都會讓你做。」
花婀娜很是難堪，「顧江河，你今天究竟是來幹什麼的？是想來看我的笑話的話，你已經看到了，我現在就是這裡的花魁，一個骯髒的女人。」
她的臉色煞白，這話， 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帶著哭腔說出來的。
那種哭腔，還偏偏是她強行忍著的樣子。
顧江河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花婀娜還坐在他的懷裡，卻是不敢掙扎了，因為，她越是掙扎，他就抱得越緊，根本沒辦法從他身上起來。
「不怪你。」
許久之後，顧江河才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讓花婀娜怔愣住了的話。
「如果當時我們能找到你的話， 你也不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方， 不怪你。」
顧江河的聲音輕輕地，在花婀娜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種舒緩人心的力量。
花婀娜心裡的羞憤和緊張還有難堪在這一瞬間忽然就好了很多，她沒說話，因為不知道此刻自己該說些什麼好了。
兩個人的心情，都需要平復。
也不知道是多久，顧江河只覺得自己的大腿已經被她坐的麻了。
花婀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因為一直僵著感覺都麻痹住了。
直到這個時候，顧江河才是繼續往下說，「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裡？」花婀娜笑了， 臉上的笑容有些淒涼，「我如何離開？老鴇也不會放我走的，我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雖然，她在努力攢銀子，但是，這只是杯水車薪，如今她在這京都城裡如火如荼，老鴇子怎麼可能捨得放掉她。
如果她走，老鴇子怎麼可能不狠狠地宰人一筆？
「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跟不跟我走。」
顧江河也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直接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也沒有足夠的銀子， 可是，他知道，他妹妹小寧有，就當是他先借她的，等以後，他慢慢還她。
花婀娜細細品味了一下顧江河剛才說的話，他的最後面一句話說的是跟不跟他走。
跟不跟他走，這是什麼意思？
花婀娜咬了咬唇，整個人心情就不一樣起來，他的意思是……
她根本不敢想下去，因為她如今的身體，實在是太髒，髒到她自己都不想面對，又怎麼面對他。
「我覺得你很好，什麼都很好。」顧江河加了一句話，看著花婀娜的眼神柔軟，像是要給她勇氣一樣。
花婀娜不知道的是，說出來這些，他也鼓足了所有的勇氣。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現在不說這些的話，或許以後都是沒有機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