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裙擺,「母親這話說得,倒似乎是我不孝了一般。可每回我過去的時候,母親不是韻兒長,便是韻兒短的。我便不是您的女兒了?」
是她不想去看二夫人嗎?
不是!
她也是想要親近自己的娘親的,只是經過流產那事後。大抵是二夫人心中有怨,便是她就在眼前,二夫人也只當她不在似的。
「但凡是換了別個,亦是要說母親偏心的!從小母親就偏疼韻兒,看在她是妹妹的份兒上,我忍了!」姜妙哽咽道,「可如今連我的親事,您都不願過問了麼?」
姜妙怨氣滿滿地看著二夫人。
若非是母親不願再替她籌謀,她何必要和那人……
她屈辱又委屈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既然祖母已是看好了人,那我嫁便是了!」
眼淚順著面頰滑落,姜妙捏著帕子。仿佛被傷透了心的模樣。
二夫人偏過頭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姜妙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嘴角往下一撇。
老夫人被她們鬧得頭疼。
「既然妙兒自己也認同這門婚事。那我便讓人去永州送信,讓太守和他的長子來一趟。」老夫人一錘定音。
二夫人和姜妙對此都沒有異議。
倒是出了佛堂的門,姜妙才是跺了跺腳,哭著跑開了。
可見心裡到底是委屈的!
二夫人卻沒有去追,只冷眼看著姜妙漸漸跑遠。
姜妙定下婚事一事,很快便傳遍了將軍府。
歡喜種在屋檐下的水仙開了花,長空給她搬了搖椅,讓她躺在樹下看花。
青黛一邊推著搖椅,一邊說道:「老夫人給大小姐定下的,是永州太守家的長子。這回二夫人卻沒有再幫著大小姐了,她們似乎是成了仇人。」
按理說,母女之間。本是沒有隔夜仇的。
可二夫人和姜妙如今卻勢同水火,連老夫人都為之無奈。
「不過都是同一個性子的人罷了。」歡喜半眯著眼,「二嬸自以為若是沒有流產那一事,她便能呼風喚雨。是大姐姐毀了她的美夢,因而她恨大姐姐。」
「至於大姐姐……」歡喜伸手去抓從樹葉間傾瀉下來的陽光,「大姐姐亦恨二嬸。沒有讓她得到想要的一切。」
如此一來,二人之間的隔閡便越來越大。
終歸是到了不可原諒的地步。
「大小姐竟然應下了婚事,她不是已經另尋了出路了?」碧色在一旁好奇道,「若定下婚事,日後大小姐卻反悔了,豈不是要叫大家都沒臉?」
「老夫人已吩咐下去,讓人去永州送信了。」青黛消息靈通,「府里的人,待會兒便能出發。」
歡喜終於睜開了雙眸。
她的手指在搖椅的把手上叩了叩,「去,將送信的人叫來。」
碧色馬上跑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帶回來了個小廝。
小廝身上背著包袱,儼然是一副要出遠門的打扮。
「三小姐,您找奴才?」小廝面上十分恭敬。
歡喜神色淡淡地點了點下巴,「你去永州,不必同永州太守說,你是為了大姐姐的婚事而來。只說請他和大公子來京一聚,到時我與祖母,自會告知他們緣由。」
小廝猶豫了一下,「這……」
雖說三小姐得寵,可擅自改了老夫人的交待,被老夫人知曉了,受罰的可是他們這些奴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