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老夫人給哄回了佛堂。歡喜才得以騰出心思來,去想牧康時的事情。
方才蘆笙順手將牧康時拿出來的書信,給撿回了小院。
歡喜看了幾眼。「這字跡與我的字跡十分相似。」
牧康時是有備而來的,他先前鋪墊了這麼久,若非是直接對上了聖上。只怕她亦是要吃虧了。
「奴婢瞧著,這寫信的花箋亦是與小姐院裡的差不多。若是不仔細看,恐怕還當真會以為這是小姐親手寫下的書信。」長空道。
先有書信,再有歡喜與牧康時私下相會的種種「事實」,屆時歡喜便是不嫁牧康時,這名聲亦是要爛大街了!
長空氣道:「當真是心思歹毒!」
歡喜將花箋拿在手上,左右翻看一番,忽而目光一凝。
「若我記不得錯,我院中用的花箋,與四妹妹院裡的是同一批。」
姜歡宜一向愛學她,便是花箋上的香味,都是一樣的!
長空想也不想。便問道:「小姐,需要奴婢做什麼?」
她一副隨時為歡喜肝腦塗地的模樣,倒引得歡喜輕笑了一聲。
「不必緊張,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歡喜將花箋拿起,唇邊笑容溫和。「也好叫四妹妹嘗嘗,這被人誤會的滋味。」
夏日艷陽下,少女眸中寒冰一片。
*
牧康時被聖上懲戒了一頓,便被送出宮來。
牧海亦被兒子連累,被降了職。
二人灰溜溜地回到客棧中,才是進門,便瞧見房中桌案旁,正坐著一個身穿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的少女。
她端莊素雅,面目如畫,愈發襯得滿身是血的牧康時狼狽不堪,與她有如雲泥之別。
乍見仇人,牧康時睚眥欲裂,「姜歡喜!」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你這個歹毒的賤人!」
任憑是誰,皆要咽不下這口氣。正因著姜歡喜,他才會被聖上責罰,阿爹亦被降了職!
「你還有臉來!」牧海亦臉色亦是不好看。
「我怎麼沒臉來?」歡喜輕笑,聲音嬌脆,「便是說沒臉,那也該是你們!設計我不成,吃了聖上的掛落,本便是你們罪有應得!」
若非是牧海亦是朝中大臣,牧康時這小命皆是要保不住了。
聖上開了恩,他們扭頭卻將過錯算到自己的頭上來!
「什麼罪有應得?分明是你害我!還說將軍府念舊,我看你們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牧康時目光憤憤。
歡喜冷哼一聲,「看來你們沒有與我合作的誠心!枉我還好心過來,給你們出主意!」
她站起身來,冷著一張臉往外走。
牧海亦心念一動,「三小姐且慢!不知三小姐所說的『合作』為何意?」
「你們吃了聖上的掛落,我的名聲亦是被你們給弄壞了。唯獨那真正的幕後主使,卻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難不成你們打算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