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心頭不免冷笑:燕氏怕她緊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勞阿娘費心了,有阿爹和祖母在,我並不緊張。」
姜歡宜羨慕不已,「姐姐果真不愧是阿爹親自教養長大的,竟是不緊張。姐姐是不知曉。我從昨日起,便緊張得睡不著覺了。」
「你緊張什麼?你如今不是還在禁足?」歡喜狀似無意一般,掩唇笑道:「及笄禮日後再補就是了。」
燕氏請她過來。為著的正是姜歡宜的及笄禮一事。
「歡喜,你與宜兒同年同月同日生,明日既是你的及笄禮。亦是宜兒的。」燕氏話鋒一轉,面上徒然多了幾分憂傷,「及笄禮,一生只有一次,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妹妹錯過及笄禮?」
歡喜抬眸看著燕氏。
怨不得將阿爹也請了來,原來是要逼迫她答應和姜歡宜一起辦及笄禮。
歡喜微微斂目,「可讓宜兒禁足,是皇舅舅的旨意。難不成阿娘是要將軍府抗旨不遵?」
燕氏似是早料到她會這般說,開口解釋道:「明日宜兒不會踏出將軍府的大門半步,算不得抗旨。歡喜,阿娘知曉委屈了你,可你們到底是一家子的姐妹。」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姜歡宜不安地咬了咬嘴唇,站起身來,朝歡喜盈盈一拜,「我和肖兒的惡作劇,讓姐姐難過了。」
歡喜笑道:「妹妹這是在做什麼?我什麼時候怪過妹妹?反正妹妹的惡作劇,又不是頭一回讓我難過。」
她半點都不給姜歡宜面子。燕氏的神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燕氏以為,有姜肆在,起碼姜歡喜會有所收斂。
畢竟,如今姜歡喜已是知曉,她並非將軍府的小姐。
歡喜又看向了燕氏,「阿娘,還有事嗎?」
燕氏袖中的雙手一緊。
姜歡喜油鹽不進,那她只能從姜肆身上入手了。
「將軍,歡喜和宜兒是同胞姐妹,若明日的及笄禮,只辦歡喜一人的,只怕會叫旁人以為歡喜容不得人。」
姜肆猛地抬起眸來,目光銳利,似是要看穿燕氏心底最深的想法一般。
燕氏扯出一抹笑,「自然,我身為這兩個丫頭的阿娘,最清楚歡喜不是個小氣的。可畢竟外人什麼都不知曉,屆時旁人誤會了歡喜,倒是不好了。」
「我的女兒,容不得人又如何?」姜肆嗤了一聲。
歡喜依賴地朝著姜肆眨眨眼。
姜歡宜卻險些將嘴唇咬破了,「可我也是阿爹的女兒啊!」
姜肆目光淡淡,「你犯了錯。」
姜歡宜撅著嘴巴,便要發脾氣。
燕氏悄悄朝著她使了個眼色,「將軍說得對,宜兒犯了錯,受罰也是應當。可女兒家的名聲最是重要,歡喜亦是到了相看的年歲了。歡喜的一言一行,都被諸家夫人看在眼裡的。」
「只是一起辦及笄禮罷了,姐姐若是不願,那便算了。」姜歡宜聲音苦澀,「反正世人眼中,從來只有姐姐。」
「不許胡說!你們是姐妹,日後是要榮辱與共的!無論你們誰不好,另一個皆是要受累。」燕氏瞪了她一眼,嗔道。
姜肆沉吟了一下,燕氏的話,讓他有所鬆動。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女兒的名聲有多壞,但世人卻會在意。
「姜姜,你想和宜兒一同辦及笄禮嗎?」姜肆問道。
歡喜的目光從燕氏面上掃過,再落到姜歡宜的身上。
她輕輕一笑,「那便如阿娘所願。」
既是這般想要借著她的光芒,讓姜歡宜大出風頭,那便不要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