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執意要娶歡喜,那日後她便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荒謬,荒謬!那野種休想讓我給她下跪!」燕氏厲聲叫道。
一股腥甜從她的喉間湧出,她悽厲地叫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阿娘!」姜歡宜衝過去,抱著燕氏,「快,快去請太醫!」
燕氏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決不能讓太子娶了她。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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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了?」歡喜懷疑自己聽錯了,「被氣到吐血?」
青黛聲音清亮,「太醫說是氣急攻心。也不知曉四小姐回府後和夫人說了什麼,反正夫人是吐了血,眼下正在臥床休養呢!」
歡喜覺得不可思議,「當真是稀奇了。她沒了掌家權那日,都沒有吐血。如今是為了何事氣成這樣?」
燕氏向來是個心思深沉的,縱然心裡恨她恨得要死,面上卻仍舊是高貴端莊的模樣。
如今竟是因著氣急攻心,吐血了?
「說不準又有什麼陰謀!」碧色一向不屑燕氏的把戲。
假裝被氣吐血了,再找自家小姐的麻煩。
反正夫人向來都是如此的!
「奴婢瞧著不像。正院那頭的人都緊張得不得了,只怕這次夫人是真的病了。」青黛道。
「長空,去庫房裡取些人參藥材一類送過去。」歡喜吩咐身側的長空。
縱然是與燕氏撕破臉皮了,可該盡的禮數。仍是不能缺了。
長空依言,挑了好藥材送過去,只是不過短短一刻的功夫。她便又跑回來了。
「小姐,夫人說要見您。」
碧色的白眼翻上了天,「奴婢說什麼來著?」
夫人當真是一刻不找自家小姐的麻煩都不痛快!
歡喜站起身來。「既是阿娘要見我,那我又怎好不去?」
她梳洗了一遍,換了一套嶄新的煙霞色灑絲月藍繡花彈綃紗裙,愈發襯得她面色紅潤,嬌艷動人。
歡喜帶著蘆笙和碧色,走進了正院。
姜歡宜氣鼓鼓地杵在門前。
「姜歡喜,都是你幹的好事!都是你,阿娘才會吐血了!」
歡喜作出吃驚的模樣來,「自從我開始掌家後,阿娘便不再見我了。倒是妹妹日日在阿娘跟前伺候,怎麼就是我將阿娘給氣吐血了?」
身後的蘆笙和碧色,皆是低下頭來。掩唇輕笑。
姜歡宜氣得抬起了下巴,「你還有臉狡辯?若不是你,阿娘也不會失去掌家權!還有今日的事情……」
姜歡宜忽然閉上了嘴巴。
歡喜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今日的什麼事情?」
她倒是很好奇,姜歡宜到底和燕氏說了什麼,讓燕氏氣得吐了血。
「反正都怪你!自從你回來後。整個將軍府都不得安寧,你就是不詳!」姜歡宜嚷道。
歡喜微微一笑,眼神卻冰冷,「哦?妹妹這是要抗旨不遵?皇舅舅說得明明白白,根本就沒有我不詳這一說!」
姜歡宜偏要說她不詳,不是抗旨,又是什麼?
姜歡宜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張臉憋得通紅。
歡喜的笑容愈發明媚,「妹妹怎麼臉紅了?難不成是羞愧了?哎呀,這倒是不必!」
「賤人!」姜歡宜壓低了聲音,「你別得意,風水輪流轉,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歡喜平靜地直視著姜歡宜的眼睛,「比起風水輪流轉,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