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宜不合時宜地跳出來,大聲指責,「祖母不要被她給騙了!她早料到了你會來。才故意刺激阿娘,讓阿娘對她動手!她的心都是黑的!」
老夫人並不信她,「你說歡喜早料到了我會來?荒唐!簡直是荒唐!你以為歡喜和你們母女一般,全天底下都是眼線?」
姜歡宜滿臉不服氣,「祖母,你就是太疼愛她,才會被她給蒙蔽了!她的心思,比誰都深沉,她才是最該被唾棄的一個!」
老夫人越聽。臉色便越是難看,「你給我閉嘴!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只一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歡喜!定是燕氏將你給寵壞了,才叫你如此無法無天!」
「祖母為什麼不信我的話?若不是你們偏心她,我又怎會變成這樣?」姜歡宜覺得不可思議。
分明她才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女。可為何她卻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姜歡宜忍不住想要將那個秘密給抖露出來。
可她知曉,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她最落魄時,將歡喜的身世公之於眾,對她百害無一利。
她要等到歡喜最風光的時候,等到歡喜以為世上所有的榮耀與光輝,皆能唾手可得時,再一舉打碎她的美夢!
姜歡宜的眸中滿是惡意。
老夫人更是失望,「姜家世代,只守著天下人,卻從未有一人殺過無辜燕國百姓!姜歡宜,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世代忠良的姜家。有朝一日竟也成了殺人兇手的家!
「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有臉來找你姐姐,要她進宮替你求情?我看你是瘋了!」
姜歡宜最是不滿她對歡喜的袒護,當即也顧不得疼痛,大聲道:「本就是她的錯,合該是由她來彌補!你就是偏心。無論我被人如何作賤,你皆是不聞不問,唯獨她一受委屈,你便『心兒啊肝兒』地心疼上了!」
姜歡宜越是回憶,便越是生氣。
她繼續道:「替我求情怎麼了?我們是一家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被旁人唾棄辱罵,於她又有什麼好處?她幫我,便是在幫她自己!」
說到最後,姜歡宜竟是理直氣壯起來。
老夫人看了看燕氏,又看著姜歡宜,「你們既然知曉這個道理,又為何要來設計歡喜?」
姜歡宜一噎。
為何要設計歡喜?
自然是見不得她好,恨不得她粉身碎骨!
「還不都是你們逼的?」姜歡宜冷笑著看向老夫人,「因為你們的偏心,讓我和阿娘都不滿意了!都是將軍府的小姐,憑什麼她就要高人一等?我不服氣,我不服氣!」
受人寵愛的是姜歡喜,參加大祭典的也是姜歡喜。
憑什麼姜歡喜永遠高高在上,萬人敬仰?
她偏不服,偏要與姜歡喜爭一爭!
「我偏疼歡喜,是因為她從小吃的苦頭比你多!你在燕京里錦衣玉食地長大,邊關卻什麼都缺。每年她只回來那麼十天半個月的,我補償補償她,不應當?」
老夫人覺得自己看不懂燕氏和姜歡宜。
難道便因著,歡喜比宜兒更是受寵,所以便活該被她們母女二人算計?
「不應當!她在邊關過的不也是好日子?有阿爹寵著,難不成她還會缺了吃穿?你們就是偏心,就是不喜歡我!」
姜歡宜的傷口上,滲出了越來越多的鮮血。
她咬著牙,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著歡喜,「她便是天生下賤,不配得到任何的好東西!」
「姜歡宜!」老夫人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