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去柳府門前長跪請罪,如此丟人的事,她都忍了。
若這還不夠有誠意的話,她真不知曉該怎麼辦了!
「明日一早,你便去柳府門前跪著,不到天黑不許回來!」燕氏冷聲道。
姜歡宜一愣,隨後面色大變,「阿娘。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一整日都跪著,我根本便熬不住!」
「熬不住,也要熬!」燕氏的眼神無比地陰冷。
「可是我……」
「你若還想翻身。便聽我的!只要你的狀態做得夠足,便是柳府不原諒你,旁人也只會說是柳府斤斤計較!」燕氏冷靜下來。又恢復了往日的高貴模樣。
姜歡宜還想再說些什麼。
只是她對上了燕氏那雙銳利的眸子,到嘴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咬著唇,緩緩地點了點頭,「好,我都聽阿娘的!」
燕氏臉色稍緩,「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做,翻身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接下來的兩天,姜歡宜便按照燕氏說的,每日天還沒亮,便背著荊條來到了柳府門前,不到天黑絕不回來。
柳府那頭的態度。仍舊是不肯原諒姜歡宜。
可姜歡宜竟然也沒有意見,反倒是愈發誠懇了些。
「周遭圍觀的百姓們都說,四小姐這次是真的悔過了。」青黛一邊給歡喜捏肩膀,一邊說道。
碧色撅著嘴巴,「才不會是悔過了!小姐,您說是吧?四小姐肯定是在憋什麼壞招呢!」
「奴婢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兩日裡。四小姐暈了四回。每回都是喝幾口水,便又繼續跪回去。柳夫人雖是堅持不肯原諒四小姐,朝堂中卻有了別的聲音傳出來了。」青黛道。
刀子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自然不知曉有多疼!
柳夫人沒了個女兒,她有足夠的理由不原諒姜歡宜。
但姜歡宜做足了姿態,到底是感動了某些與事無關的旁觀者。
「若再如此下去,只怕到時候柳御史會頂不住朝堂上的壓力,從而原諒四小姐。」青黛嘆了一口氣。
雖說那柳御史平日裡是個討厭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她卻覺得柳御史是委屈了。
「若柳府原諒四小姐的,四小姐的名聲必定會好轉。她和夫人對小姐百般算計,奴婢只一想到這個,便恨不得她日日跪在柳府門前!」碧色滿臉不高興。
青黛跟著點頭。
歡喜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那便讓她繼續跪著好了!」
碧色雙眸一閃,「小姐?」
歡喜輕輕地笑了一聲,「若我沒有記錯,柳小姐已是入土為安了,對吧?」
「是,昨日便入土為安了。」青黛消息靈通。
「無辜枉死,便是入土了,又怎能安息呢?」歡喜的唇角冷冷地勾了起來。
做了這樣的事,還想要翻身?
歡喜垂下眼帘來,「去,將蘆笙叫進來,我有事要同她說。」
「奴婢馬上去!」碧色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