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長公主一臉正氣,「皇兄定要給我做主啊!」
她雖也知曉,歡喜在聖上跟前一向受寵。
可如今證據確鑿,聖上總不會還偏袒歡喜。
只是她並沒有料到。聖上在窗外,早已目睹了一切。
「將這膽大包天的丫鬟拖出去,亂棍打死!」聖上的臉上滿是冷意。
紫蘭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凌雲長公主。
凌雲長公主自然不依,「皇兄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到了如此地步。皇兄還要偏袒這死丫頭?」
容貴妃卻是猜出了些什麼。
燕寒鈺朝著自己的母妃,使了個眼色。
容貴妃會意,低聲勸道:「歡喜平日裡也是個好孩子,今日這一出,說不準是這丫鬟從中作祟。」
但凌雲長公主並未聽懂她的暗示,「不必再說了!皇兄今日若是不處置了姜三,我便是撞死在你跟前,也好過被一個臣女欺辱!」
「告訴她,方才你二人在窗外。都看到了什麼。」聖上冷冷的看著凌雲長公主,同身側的兩位皇子說道。
凌雲長公主心頭一跳。
燕溫礄聲音沉穩,「兒臣只看到。那丫鬟自己撞向了花瓶,姜姜並沒有碰她。」
燕寒鈺更是冷笑一聲,「凌雲姑姑這一齣好戲。果真精彩得很!既陷害了姜姜,又替你那好侄女博得同情,更將母妃給牽扯進來。一舉三得,果真是用心至極!」
他們什麼都看到了?
凌雲長公主不由看向聖上,他面色冷凝,眸中滿是厲色,威嚴的氣息死死地朝著她壓了過來。
她不禁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皇兄……」
凌雲長公主懇求的看著聖上,臉上滿是後悔之色,「皇兄,我……我錯了。」
可聖上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吩咐了身側的宮人。將紫蘭拖下去。
紫蘭掙扎著,「公主,公主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奴婢都是依著您的吩咐辦事的,奴婢不是真心要陷害姜三小姐的!」
可凌雲長公主自身難保,根本不敢開口替她求情。
外頭傳出了紫蘭悽厲的叫聲。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安靜了下來。
濃郁的血腥味被風吹到堂中。
眾人心生恐懼,齊齊低下頭來。
若說方才,他們還能聲討歡喜的絕情,眼下卻半句話也不敢說了。
「傳朕口諭,自今日起,誰若再敢那御賜之物生事,朕絕不輕饒!」聖上的聲音如銅鐘一般,敲打在眾人的心頭。
凌雲長公主面色淒楚,「皇兄,我……」
「從今往後,公主府不得再舉辦宴席!今日,你拿柳府小姐之死鬧事,可見你心思狠辣,不敬死者。」聖上低頭,眸中冷意更甚,「朕罰你替柳府小姐抄寫經書百卷,也好告誡她的在天之靈。」
雖不過是抄寫經書百卷,可凌雲長公主知曉,日後她在燕京內的地位,便再不復從前了。
她惡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含恨應道:「是。」
可她的心中,卻恨極了歡喜。
她猛地抬起頭來,瞪了歡喜一眼。
歡喜毫無畏懼,反倒是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來。
燕氏的幫手,亦不過如此罷了。
在聖上的金口玉言跟前,縱然是再膽大的人物,亦不得不低下頭來。
至於姜歡宜……
聖上的刻意忽視,足以將她打入谷底,讓她再也無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