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夫人睏倦地打起呵欠來。歡喜才起身告辭。
出了佛堂,蘆笙便迎了過來,「小姐,四小姐差人給夫人送信來了。」
姜歡宜不敢回府,卻又放心不下燕氏,便唯有拜託公主府的下人,給燕氏送信問平安了。
歡喜輕笑了一聲,「你去,將回信給換了。」
姜歡宜以為。龜縮在公主府中,便能無恙了?
蘆笙點頭應下,「是。奴婢馬上去辦。」
歡喜帶著長空,來到了正院中。
燕氏靜養了兩日,臉色倒是好上不少。
見了歡喜。燕氏面上露出幾分不悅來。
歡喜似是不曾察覺一般,含笑道:「阿娘今日感覺如何?」
「好得很!」燕氏冷笑一聲。
歡喜坐到床邊來,「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只可惜,妹妹如今不在府中,若不然的話,妹妹只怕也會替阿娘感到高興呢!」
聽她提及姜歡宜,燕氏臉色微變。
她惡狠狠地剜了歡喜一眼,「我當初便不該留著你的性命!」
「可天底下是沒有後悔藥的呀!」歡喜輕笑一聲,目露嘲諷。
燕氏掙扎著坐直了身子,「野種,總有一日,我會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歡喜垂下眼帘,若她仍舊如同前世那般良善可欺,等著她的,不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結局嗎?
「阿娘保重身子。想必再過不久,妹妹便也會回來了。」歡喜輕聲道。
燕氏怒目而視,「姜歡喜。你敢!」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歡喜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燕氏。
燕氏的肺腑都火辣辣地疼著,她怨恨地看著歡喜走出了房門。
「去,快去找宜兒!」燕氏抓著枕頭,聲嘶力竭地叫道:「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回府!」
下人們紛紛跑了出去,可正院的門卻被鎖上了。
歡喜背對著正院,輕輕地嗤笑了一聲。
「兩日……也該是躲夠了!」
她的聲音輕輕的,似是要散在風裡似的。
與此同時,距離祁城不遠處的蘇元鎮上。
姜肆擰著眉,看著手上的書信。
「此事可是當真?」姜肆沉聲問道。
他的身後,站著個身穿黑衣的高瘦男人。
「京中傳出來的消息,屬下不知真假。」男人回道。
姜肆的面色,愈發凝重了幾分。
他將手上的書信燒掉,「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知道此事?」
「暫時還沒有旁人。」男人遲疑了一下,「將軍,可要將此事告訴聖上?若前朝餘孽捲土重來,只怕……」
姜肆抬眸,望著窗外喧囂的大街。
一時之間,房中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姜肆淡淡地搖了搖頭,「不必多事。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倒也不必趕盡殺絕。」
何況前朝太子……曾是對他有恩的!
「你回燕京去,務必要將那孩子的事情給瞞住。」姜肆說道。
男人已是明白了姜肆的意思,「那將軍不回去了?」
「我先去查清楚,若那孩子當真還活著……」姜肆目光一沉,「倒也算是好事一樁。」
「是!」男人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