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說的很對。
哪怕沒有那「七出之條」,聖上也不會繼續讓燕氏當她的將軍夫人!
威遠將軍府在燕國的地位實在太過重要,姜肆鎮守邊關,是燕國與秦國抗衡的底氣!
燕氏叛國,若是從中作梗,那便會葬送了整個燕國!
再者說,如今姜肆主動提出與燕氏和離便已是很給皇族面子了。
若再狠心點,他本該直接休妻的!
燕氏面如死灰,一雙眸子如同死魚的眼珠子一般。死死地瞪著歡喜。
歡喜半點也不怕,直視著燕氏的雙眸,唇邊笑意淺淺。儼然是一副再得體不過的貴女模樣。
再看一旁的姜歡宜,一張臉上滿是淚痕,雙眸紅腫,狼狽得如同一個乞丐一般!
燕氏的心頭,如同有火燒過,五臟六腑都被焚得稀碎。
這個野種怎能長成了這般模樣?
她不該變得如此耀眼。她該是一輩子被宜兒踩在腳下,永不得翻身!
血絲不停地從燕氏的嘴角溢出,歡喜和姜肆的眸中皆是沒有絲毫的溫度。
若非是極力壓抑著,歡喜都要忍不住大笑出聲了。
很恨嗎?
前世她比燕氏更恨,恨自己、恨燕氏母女!
她的真心被她們丟到地上狠狠踐踏,偌大的將軍府成為她們手中爭權奪勢的籌碼,她們沒有放過將軍府中的任何一個人!
如今她不過是向燕氏討些利息罷了!
回來後的整整大半年裡,她忍著燕氏的小計謀,步步退讓,最終才能在此時一擊斃命!
「皇舅舅——」歡喜笑著叫了聖上一聲。
勝負已定,燕氏已經輸了!
聖上點了點頭,自然是認同了姜肆的話,「那便和離吧!燕氏在未出閣時,曾有一座公主府,和離後她便去公主府待著,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公主府一步!」
歷來謀反的皇子皇女,皆不會被奪去性命。只會被幽禁起來。
燕氏眼底最後一絲光亮也消散了。
她茫然又麻木地跪在地上,手腳發麻,鮮血沾濕了衣裙,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更讓她看起來分外地狼狽。
「姜肆,你的心可真狠啊!我捂了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記掛著那賤人!」燕氏忽然又哭又笑,伏在地上啞聲吼道,「那不是你該肖想的人,那是皇后!哈哈哈。你永遠也得不到她,陳茶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妻!」
姜肆想要捂住燕氏的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聖上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陳茶……
沒想到在姜肆的心中,他竟然還記掛著皇后!
「將她拖下去。」姜肆厲聲道。
侍衛們連忙將胡言亂語的燕氏拖了出去。
姜歡宜已經被嚇呆了,根本不敢開口再說話。
聖上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似乎是在醞釀著暴風雨。
姜肆咬了咬牙,暗恨燕氏的胡言亂語,「聖上。微臣對皇后娘娘只有敬畏,並無旁的心思!」
這麼多年來,那是他心中的一抹皎白月光,他只敢在深夜裡偷偷念起,又如何敢心存妄想?
聖上沒有開口,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憤怒。
「請聖上明鑑!」姜肆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