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愈發覺得姜歡宜愚不可及。
究竟燕氏是如何養的孩子。姜歡宜又蠢又嬌氣,偏偏那抱來的野種,卻是個沉得住氣的!
太后又怎會知曉。歡喜曾經在冷宮呆過那麼多年,她若是沉不住氣,早便被那宮裡的女人們給撕碎了。
抄得累了。歡喜便招手叫來一個宮人,讓她搬椅子和吃食過來。
宮人猶豫地看向了太后,「娘娘……」
太后早已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歡喜的身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歡喜不避不讓,目光清明。
宮人再次開口道:「娘娘,可要給安寧郡主看座?」
太后便點了點頭。
歡喜有了座位,抄寫的速度一下子便快了起來,字跡也愈發地端莊有力。
太后心中的忌憚越來越深,最終招了招手,將宮人叫到身側,低聲吩咐了幾句。
宮人小跑著出去了。
太后站了起來,緩步走了出去。到了門口時,回頭了一眼。
歡喜卻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認真地抄寫著手裡的佛經,仿佛絲毫也沒有注意到她的離去。
倒是姜歡宜小跑著跟了出去。
從晌午,抄到了日落西沉。
終於,歡喜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窗外的天已是黑了。太后和姜歡宜並沒有回來。
歡喜的目光在殿內轉了一圈,「佛經已是抄完了。」
宮人連忙跑出去找太后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是回來,和歡喜說道:「天色已晚,不如今夜郡主便在重華宮住下?」
歡喜聞言,面色微微地變了變。
在重華宮中住下?
看來抄寫佛經,只是太后計劃的第一環。
沒有試探出她的底細,太后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她轉了轉手腕,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夜便留下了。」
歡喜的話音才是落下,外頭便又有一個小宮女跑了進來。
「安寧郡主可是餓了?貴妃娘娘聽聞安寧郡主還未用晚膳,特意讓奴婢過來請您!」小宮女說道。
貴妃?
歡喜垂下眼帘來。
她和容貴妃一向是不對付的,容貴妃竟然這麼好心,請她過去用晚膳?
重華宮的宮人順勢道:「正好,前頭太后正在和各家的老夫人們小聚,只怕安寧郡主不好過去叨擾。」
歡喜只能跟著小宮女,來到了容貴妃的殿中去。
容貴妃一見了她,便笑了出來,「你這孩子,怎麼進宮了也不過來看看本宮?」
她這模樣,不知曉的,只怕還要當她是多熱情慈愛的長輩了。
若非歡喜早已知曉容貴妃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只怕還當真要以為,容貴妃是真的摒棄前嫌,想要和她好好相處了。
「聽說你今日在重華宮中抄了整整一日的佛經?太后娘娘也真是的,怎能叫你一個小丫頭如此勞累!」容貴妃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