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這是打定主意,要讓歡喜出糗了。
歡喜揚聲道:「貴妃娘娘倒是能耐,自己的東西不見了,便能隨便冤枉別人。事情還沒有個定論,在諸位老夫人的跟前,你只怕想要找簪子是假,想要毀了我的名聲才是真吧?」
怨不得今日容貴妃會如此好心,好端端地請她過去用晚膳,還非要用東西給她。原是打得這個主意!
歡喜狠狠地皺了皺眉,心頭對容貴妃的厭惡更是多了幾分。
且不說當日燕寒鈺的求娶,她根本便沒有放在心上。她便是放在心上了。也不會當真應了燕寒鈺的求娶。
畢竟——
誰有心思整日來應對容貴妃的刁難?
歡喜的臉色沉了沉,太后這是才輕飄飄地開口道:「容貴妃,不過是支簪子罷了,何必和一個孩子為難?」
這話看似在責備容貴妃,實則卻是在暗示眾人,歡喜年紀小。難免會做錯事情。
容貴妃極輕蔑地瞥了歡喜一眼,道:「太后娘娘,不是臣妾非要和歡喜過不去,而是那支玉簪,本是臣妾進宮那年,聖上送給臣妾的。」
太后沉吟了片刻,做足了一個體恤的好長輩模樣,「既是如此,那便只有委屈安寧了。」
容貴妃面上露出得逞的神色來。
她知曉自己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可只要能叫歡喜在眾人跟前丟臉,那她便已經成功了!
手段下三濫不要緊,有沒有用最是重要!
歡喜冷冷地看著容貴妃,「玉簪不見了,貴妃娘娘可是盤問過你宮中的宮人們?可有搜過宮人們的身?若是玉簪不在蘆笙的身上,娘娘又當如何?」
「本宮自然已經搜過宮人們的身!若非是那玉簪對本宮意義重大,本宮亦不會大半夜的來叨擾了太后娘娘。歡喜,難不成你以為本宮是故意要冤枉你?」容貴妃瞪著一雙美眸,目光冷颼颼地射向歡喜。
「那我且問娘娘一句。若是蘆笙沒有拿您的玉簪,您是不是也應該向蘆笙道歉?」歡喜問道。
容貴妃的臉色愈發地陰沉,「你要本宮向一個丫鬟道歉?簡直是笑話!歡喜,你別以為你如今得聖寵,便能為所欲為了!」
「究竟是誰在為所欲為,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皇舅舅早說過,做錯了事情,便要敢於承認。貴妃娘娘若是冤枉了我和蘆笙,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那我憑什麼要給你搜身?」歡喜半步不讓。
「你!」容貴妃恨恨地磨了磨牙,「無理取鬧!」
歡喜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冷色,轉眸望向了太后,「太后娘娘,您覺得呢?難道皇舅舅說的話是錯了?貴妃娘娘身份尊貴,所以便是冤枉了我與蘆笙,亦可以一筆帶過,只當這事沒發生過?」
她將問題拋給太后,一下子便也將太后給拉了進來。
依著她對燕氏的理解。燕氏是個極看重臉面的人,縱然心頭恨她恨得要死,在人前亦是要裝出一副寵愛寬容的模樣來。
女兒尚且如此,太后只會比燕氏更會裝。
將眾家夫人給請來,是因著太后一舉壞了她的名聲,可這也限制了太后的行動。
在眾家夫人們的見證下。太后只能當一個公平的長輩。
果然,不出歡喜所料。
太后慈愛地笑了笑,「安寧說得也有道理。事情還未有個定論前,孰是孰非哀家也不知曉。不過,若是安寧錯了,安寧將玉簪還給貴妃。若是貴妃錯了,便向安寧和那丫鬟道歉,倒也合適。」
「太后……」容貴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太后警告的目光中開口:「臣妾可以向那賤婢道歉。可若是玉簪在那賤婢身上,臣妾要她的性命!」
容貴妃的目光中帶著殺意,涼涼地看向了蘆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