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鬆了一口氣,「臣婦到場的時候,安寧郡主已經受傷了,不是臣婦乾的!」
她自以為逃過了一劫,卻不料莫予安冷冷一笑,道:「那死去的丫鬟身上的傷口也不深,卻是一刀斃命。四周並沒有丫鬟掙扎過的痕跡,想來動手的應當是她熟悉的人。」
段夫人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莫予安緩緩地掃了她一眼,目中有精光一閃而過。「或許傷了郡主的人,和殺死丫鬟的是同一個人。只是郡主為了保全某些人,不得不守口如瓶罷了。」
聖上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段夫人身邊的丫鬟身上。
丫鬟驚恐地叫道:「不是奴婢!」
只是她並不敢抬頭,藏在袖中的雙手,抖得厲害。
安寧郡主不是她傷的,可杏雨卻是……
「杏雨的指縫裡有血跡,是不是你殺的杏雨,只需看你身上有沒有抓傷。一切便能明了了。」莫予安淡淡道。
丫鬟咬著唇,下意識地將手給藏到了身後去。
段夫人驀地瞪大了雙眸,「竟然當真是你傷的安寧郡主?」
她並沒有質問丫鬟殺了杏雨,卻是提起歡喜來,可見杏雨的死,她亦是心中有數的。
「不是奴婢。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刺殺郡主,奴婢沒有!」丫鬟哭著叫道。
「咳咳!」
一陣輕咳聲響起,歡喜由碧色攙扶著走到堂中來。
莫予安掃了她一眼,掩下眸中的關心,「蘆笙,你還要替郡主瞞到什麼時候?」
「莫大人,別審了。」歡喜眼中滿是不忍,「都是親家,事情便到此為止了。」
「郡主寬厚,可微臣卻不能任由有人藐視王法。」莫予安神色有些漠然,「刺殺當朝郡主,按照律令。罪當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這四個字一出來,歡喜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手。
她的恐懼,看在了聖上的眼中,卻又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聖上皺眉道:「將這丫鬟拖下去,按照莫愛卿的話處置她。」
「不,不——」丫鬟的冷汗順著額頭留下來,「聖上饒命,莫大人饒命,奴婢不是主謀。奴婢是受人指使的!」
丫鬟一開口,段夫人便心覺不妙。
可事已至此,她想要開脫,亦是沒有了藉口。
本以為有太后在,她定然能平安度過此劫,沒想到她竟成為了汝陽侯府的一顆棋子!
在丫鬟再次開口前,段夫人咬牙道:「臣婦有罪!是臣婦御下不力,讓府中的下人傷害了安寧郡主!」
她想要將冤枉歡喜的事情個遮掩過去,可莫予安根本不給她機會。「段夫人不是御下不力,而是早有預謀。」
他鮮少在審案時說這麼多的話,偏偏每句話,皆是死死地將段夫人給後路給堵住。
「說!你到底想做什麼?」段大人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這愚婦是要毀了段家啊!
段夫人被嚇得淚流滿面,她咬了咬牙,本還想繼續推脫。
只是她忽然覺得有一道極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